唐謙卻連抬眼看她一眼都不看,因為唐謙等的不是她。
那女子好像也沒有看到這一幕一樣,而是平靜的坐下,也是盤膝而坐,在這石頭道路上。
她也在等另外一個人。
“來了來了,這是‘骨菩薩’在等她要殺之人,那‘黎山大王’估計很快就來。”在天幕之外,不工閣中,有人低聲說道。
另一個人聲音也壓得很低:“這是很被看中的一輪賭局,因為這兩人宿怨已久,黎山大王其實從來都沒有招惹過或者說認識骨菩薩,只不過骨菩薩一次秘密的事情被黎山大王撞見,兩人就變得不死不休——事實上骨菩薩單方面想要殺了黎山大王,可是兩人實力伯仲之間,故而從追殺變成了死仇。”
剛剛說話的第一人說道:“骨菩薩擅長使用詭異的白骨法術,而那黎山大王又以肉身堅實聞名,兩人是約好了再次一決高下,誰也不會退讓半分了。”
唐謙這時候又抬眼看了看,發現又來了一個人,這是一個壯漢,身材極其高大,比常人要高出太多,宛如一座小山,每走一步地面都會輕微震顫,可是偏偏就是這麼一個引人注目的人,唐謙還是沒有多看一眼,甚至連這人用來遮擋面容的面具都沒有多看。
賭局有很多種,最簡單也最容易參加的就是這兩邊到底誰死掉,更加複雜的就是比如到底誰掉了一條腿,誰會重傷,這些很細很繁瑣的條目都有人坐莊開盤,最為精細的甚至到了到底幾招幾式,兩人傷勢如何,這種盤一般人不會參與,因為真正能
夠精細都這一步的人少之又少,而且這種盤只有一種買法,就是選比如第三招的時候骨菩薩會贏,而不可以選第三招的時候骨菩薩不會贏,這樣的情況下,只要不是那萬中無一的可能,便只會是莊家通殺。
與此同時。
崖關城主府來了一位客人,卻是風塵僕僕的一生和尚。
在喝到了第三杯茶的時候,他終於等到了崖關城主和督戰官呂奉的到來。
崖關城主名為潘正卿,是一個讀書人,至少從打扮上來看,非常的儒雅隨和,身上雖然象徵性的穿著甲冑,可是裡面確實布袍,頭上戴的也是頭巾而非頭盔。雙目明亮眉毛稀疏,看起來大概有六十多歲,不過修士的面容,從來都沒法當真。
一生和尚連忙起身,可是潘正卿比一生和尚起身更快,已經到了一生和尚身前,竟然先一步鞠躬:“一生小師傅的大名,在下如雷貫耳啊,小師傅之佛法,便是這四方界一輪冉冉升起的新星日月。”
一生和尚有些摸不著頭腦。
但是潘正卿竟然連連續的說了好幾部和一生有關的佛家著作,都是一生和尚參與編撰修繕的,也算是一生和尚最大的功績。
一生和尚就有些明白了,原來是同道中人。
可是一生和尚了來到這裡卻不是為了問這件事,他有些歉意的打斷了潘正卿,說道:“城主大人,咱們晚些時候再討論佛法也不遲,我想要問的是我有一位朋友不知道有沒有到這崖關?”
潘正卿眉頭一皺:“莫非小師傅說的是那唐謙?”
一生和尚說道:“正是唐謙。”
潘正卿眉頭皺的更緊,他雖然看起來性格溫和,但是此時竟然有一種不怒自威的感覺,常年鎮守崖關,自然有他獨到的地方,他沉聲說道:“這唐謙四個月之前就應該來到此處了,開通教主幫他寬限了一些時日,那也應該三個月前從神都出發來到這裡,可是到如今也沒有音訊——他莫非在來的路上已經逃跑?”
唐謙是應該來到這裡的,從隱蔽的原因來說是他和張開通做的那筆交易,有關長生仙人,從明面上來說,唐謙殺了大夏皇帝伊放勳,理當有所表示,最後大夏皇族的妥協就是讓唐謙前往崖關,幫助崖關三年時間。
因為大夏也明白不只是唐謙殺了伊放勳,也不一定是唐謙殺了伊放勳,而且在那種情況下,不可能說只允許唐謙被殺而不允許唐謙殺人,所以這個決定看起來只是面子上的一種挽救,對於他大夏皇族來說,只有如此做能夠挽回一點顏面。
而對於唐謙來說,三年的時間似乎都不需要,說不定一年就能回來。
這樣的情況下如果唐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