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謙卻喃喃道:“我會知道的。”他隨手一招,已經無主的秋水劍被他招到手中,法力注入就感到了一股氣若游絲的法力牽引——這是蘇澤的法力,唐謙明白,雖然秋水劍被卞萬花奪去,可是蘇澤本身煉化這柄劍太久了,所以就算不再是主人,也會有一些聯絡。
他一定要找到蘇澤,雖然現在看來之前殺掉那一街巷的修士的人是卞萬花,可是唐謙想到了一件事。
華素問一定不會記下自己那裡來過誰,可是蘇澤會的,而蘇澤手中這份他要殺掉的人的名單,就會有卞萬花必殺之人,要不然她是不會無緣無故的變成蘇澤,然後跑到洗劍山,再無聊的幹掉渡船上那些人的。
只要找到名單,就有可能推測出他們到底要幹什麼。
唐謙的思路很清晰,他已經準備離去,不過看到了洗劍池,想起老餘說的故事,他還很無聊的將手中破劍放了進去,秋水劍不敢放,因為要是這洗劍池真的有什麼神異之處,把蘇澤這僅剩的一點法力聯絡洗沒了,唐謙就欲哭無淚了。
唐謙放入破劍的時候是小心翼翼的,可是放進去之後,卻毫無動靜,他很無奈的扛起破劍,轉身下山。
這法力聯絡其實很近,所以蘇澤應該還在那渡船上。
唐謙再回到那隻剩下一半的渡船。
法力這種東西,在一些修士眼中只是修煉了之後儲存在身體中,用了之後迴歸天地的消耗品,可是在一些修士眼中,這法力就是像是畫卷上的筆墨,一絲一毫,痕跡清晰。
就比如如果張開通站在唐謙之前,唐謙想要用一個跟蹤法術一類的東西放在張開通的身上,這對於張開通來說,無異於唐謙扯著他的耳朵,大喊一聲:“我要跟著你!”
唐謙順著這正在逐漸變得模糊的痕跡,找到了已經虛弱無比的蘇澤。
蘇澤的身體已經被渡船的木片貫穿,他在船艙的最底下,唐謙剛來的時候沒有看到他,看來他是被卞萬花制住,卞萬花想要模仿蘇澤的法力,就還需要他還活著。
唐謙連忙問道:“你是不是記下了一個名單,或者你知不知道為什麼卞萬花要殺那些人?”
蘇澤的喉嚨咯咯作響,已經說不出話來,他掙扎著伸手,唐謙就將秋水連同藏劍劍鞘遞給了他,蘇澤從中抽出了秋水劍,放在身前,然後手握劍鞘,用他最後的一絲法力注入其中,藏劍劍鞘竟然逐漸展開,露出其中的一個暗格,他拿出了一張紙,然後就不動了。
唐謙將這張很薄的紙揣入懷中,蘇澤看來也看出了其中的問題,所以他一直挺到了把這個給自己。
唐謙很快就已經坐上了回去的船,老餘一直在等他,小船再一次破開雲海的時候,唐謙卻沒有想通卞萬花為什麼要殺那些人,她原本的想法就沒有想到唐謙的存在,所以她殺的人就只是為了一個純正的目的,真正需要唐謙注意的謀算的目的,可是她殺得這些人商賈有,修士也有,而且他甚至去那已經破破爛爛的渡船上確認了,有一些人在渡船墜落的時候估計是掉下去了,但是這個蘇澤的名單上大多數人都死了。
在這張紙的末尾,蘇澤留下了一行沒有寫完的字:素問姑娘是……
唐謙不懂,素問姑娘是個修士?這件事好像人盡皆知,素問姑娘很漂亮?這個估計也人盡皆知,可是這個更有可能,畢竟蘇澤算是很喜歡華素問了,那還有可能是什麼?
唐謙搖了搖頭,估計這是蘇澤這個痴情種子最後留下的絕筆。
“事情還算是順利?”老餘好像從來都沒有辦法把嘴閒下來。
唐謙隨口應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