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這裡的風氣是在一般。這是一生和尚的原話,他還很高興的說道:“其實雲州的風氣真的很好,修士很真誠的。”夏語冰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腦中想著的其實是雲州那些修士又死又活,又要殺人又要碎屍萬段的,偏生生這種反而在一生和尚眼中是一種真誠?
“中州人有些虛浮。”一生和尚說道,他雖然來自中州,卻講的很平靜:“修行不易,修心更難,在雲州的時候可能很難能夠得到修行的法門,就算是那些隱世不出的修行宗門,他們的修行的道路也都是固定固化了數千年的,法門也都是藏了數千年的,其實有些落後,可是偏偏只有這樣的環境下,修士才能夠將自己的修行路走的更加的穩固,一個雲州修士,一個四方界——我就說中州修士吧,可能年歲一樣的時候,中州修士遙遙領先,不管是修為,法術,手段,可是說實話,同境界下,不說秘法後手,底牌家世,這些中州有的人有,雲州早晚也會有,那如此情況下,一定是雲州的修士能夠活下來,輕言生死反而說明雲州的修士更加重視性命。”
一生和尚說的這些話,每個字,每一句話好像都沉思了很久,說的很慢,夏語冰卻聽進去了。
這渡船停靠的是大夏神都,這還是一生和尚單獨和渡船主人說了幾句,專門停在這裡的,不然渡船都有固定停靠的地方,一生和尚謝過了船家,走下了渡船的踏板,發現夏語冰呆愣的站在渡船之下。
一生和尚問道:“怎麼了?夏語冰夏捕頭怎麼走不動了?”
這句不是玩笑話,當時整個洛城衙門都差不多被唐謙他們一窩端了,所以夏語冰真的沒有什麼辦法的當了一段時間洛城捕頭。
夏語冰輕聲的說道:“中州……不會到處都是這個樣子吧。”
一生和尚才想通是怎麼回事,介面說了句:“還好吧,有的地方比這裡好一些。”
這是一處渡口,渡口旁邊自然要有水,一條很寬敞的大河流過,而這裡的渡口停泊的不只是水中的船隻,還有無數艘空中的船隻,光是水中空中的,夏語冰就看到了大概有上千艘,那些大的渡船好像一座山那麼大,而小一些的,在水裡的船隻,宛如水中的箭,穿梭飛快,給那些大船作為補給,這裡的渡口在水中鋪就了很多木板,用來走人,這些木板道路間隔都很寬,估計是為了停靠船隻,周圍走來走去的都是修士,而且修為都不低,比夏語冰這個修行了五年的小修士修為估計都高上不少。
夏語冰眼看著一艘巨大的渡船,從天而降,猛地落入旁邊的這條大河之中,濺起萬千水花,旁邊很多修士不得不用法力保護自己不被弄成落湯雞。他們都破口大罵,那渡船好像也懶得回應。
一生和尚微微皺了皺眉頭,他輕聲說:“這是被襲擊了。”
夏語冰很奇怪:“這大渡船飛在空中,防護法陣不是有很多嗎,還很厲害,怎麼會有襲擊?”
一生和尚剛剛用自己的法力護住了夏語冰,此時收了法力,向那邊走去,邊走邊說道:“修士之間的恩怨一般不涉及渡船,因為渡船之上不只是有自己仇家,說不定有更多的是自己惹不起的人。可是天上除了修士自然還有別的東西,不管是飛鳥妖獸,還是一些別的族類,就像是天上還有一個雲州一樣,總有一些我們不知道而且有著危險的東西。”
這艘船的船家這個時候剛剛從船頭伸出頭來,依然不理會那些抱怨和咒罵,高聲叫喊修士來修船。
一生和尚摸著下巴繼續向前,邊走還一邊喃喃:“小僧是聽說最近渡船被襲擊的事情越來越多了,這艘還算不錯,陣法被破了一部分,還留著一些能夠降落下來,算是很幸運了。”
夏語冰只好在後面跟著,不過幾步一回頭,對於這巨大的渡口,她的眼中充滿了好奇,在雲州的時候,她見過兩個渡口,上渡船的渡口只有這一艘渡船,在一處雲海邊,是雲河的另外支流,另外一個還是三河鎮的渡口,那裡的船隻很多,可是連飛都不會。
很奇怪,一個一直飛在天上的雲州人,竟然在感嘆,中州的船能夠飛起來,挺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