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人意料的,雲河之上很平靜。唐謙竟然發現自己竟然在享受坐在和尚這個破碗裡面在雲河上晃晃悠悠的感覺,他認真的思考夏語冰剛剛的話,好像真的來了雲州之後,自己就沒有過安穩日子了。
“你們不是這一州的人?”夏語冰問道。
“我不是說過雲州是天下第十州,是個特殊的地方,但是它特殊也不是我外來的理由……”唐謙摸了摸下巴,那上面還是鬍子拉碴,夏語冰發現唐謙的鬍子好像從來都不會變長,因為他這麼多天都沒有修理過它,而它就在那裡這樣待著,而唐謙接著說道:“我們是來自中州的……這個你也知道吧。”
“中州是個什麼樣的地方呢?”夏語冰接著問道。
現在雲河緩慢的自己流動著,高低起伏,但是流動很慢,流向的終點就是最高處的那一片懸浮的島嶼,同時也是雲湖所在,如今一生和尚沒有法力,這屬於他的法寶唐謙也不能催動,所以只能夠讓這隻金缽在雲河裡自己飄動。
時間多得很,所以夏語冰還可以繼續問問題。
“中州也挺有意思的,主要就是挺大的。”唐謙被問到了中州,也思索了一下才說道:“應該是這片天地最大的幾個州之一了,然後修士很多,在中州修士不是像是雲州一樣不能提起的,正相反,在中州,修士啊,修行啊,都是非常流行的,凡人知道,甚至每年被吸納入修士門派的凡人都有很多,修行興盛,資源也還算是豐富,所以中州一直被人們稱之為修行的勝地。”唐謙皺著眉頭閉著眼睛想了許久,然後笑著說:“大概也就這樣吧,再就是中州很多人都很聰明的,有的時候比較笨拙的人去了之後會吃很大虧。”唐謙轉頭問一生和尚:“是不是大概如此?”
沒想到一向很溫和的一生和尚竟然皺著兩條很好看的眉毛,然後說道:“唐謙說的,你不可不信也不可全信。他看到的和一般人去中州看到的還不完全一樣。”唐謙的笑容依然在他的臉上,可是一生和尚還是接著說道:“中州修行興盛,只不過危險萬分,而且世人都說中州人聰明猶豫,狡猾更甚,一州之地,勾心鬥角,陰謀算計不輸整個天下,而唐謙之所以像是之前那麼說,只是因為他在中州算是有些能耐,也沒什麼人能夠對他做什麼糟糕的事情,所以才敢這麼說中州——他說的其實是億萬中州人心中所想的中州。”
唐謙臉上笑容還在。
“也是外人對中州的第一印象,你若是之後有機會自己去中州,我想你千萬不能夠按照他所說的去看這個地方,中州雖然大好河山無數,奇觀異景,奇人異事,可是還是要萬分小心的。”
“我倒是希望你來中州的時候那個地方已經變成了我說的樣子。”唐謙也不生氣一生和尚說的話,只是嘆了一口氣,然後說道。
“不是所有人都那麼喜歡自己的故鄉,也不是所有人都以外鄉為喜。”唐謙說著,金缽卻已經輕微震動,不知不覺中,他們已經跨越了空中的雲河,抵達了一處岸邊。
這是雲湖的邊緣。
雲湖廣袤,甚至看不到邊際,而這裡只是雲湖的邊緣。
霧氣很濃,濃到了唐謙只能在金缽上隱約看到岸邊,而那些雲湖中的雷電風雨,現在卻一概看不到了。
在這雲湖之上夏語冰一直沒有見到有太陽,天還是很亮,而這雲湖上竟然起了霧氣。
“好像這裡的主人家已經在等我們了。”唐謙正要抬腳邁出金缽,感受到了什麼,然後提起了周生,一同下去。
天地變化,眼前的事物已經不是剛剛看到的岸邊,身後還是雲湖,卻沒有了金缽的蹤影。這是一間再簡單不過的草屋。草屋之前有幾壟地,草屋之後有籬笆,籬笆裡面還是幾壟地。
像極了隱士所在。
“我們不管從岸邊的哪一處下船,是不是都會到達這裡?”唐謙問道,夏語冰也出現在了她身後,憑空出現,唐謙問了這個問題,夏語冰卻沒有見到能夠回答問題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