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謙一共用劍擊中了整整六十八個氣海,氣海是人體重要的地方,修士用來儲存靈氣靈力,之後法力也是在其間,而練武之人所謂的真氣內力,也在其內,這個地方唐謙喜歡叫它氣海,不過還是有人叫它丹田,也或者小腹。
這些氣海分別屬於六十七個人,六十四個陣法修士,第一個隱藏路上的殺手,還有一個隱藏的更深更遠的,遠到夏語冰都沒有看到他落下的刺客,再就是那個年輕人,他有兩個氣海。
所以正好六十八。
唐謙自然知道這些人是什麼來頭,三河鎮最大的一個幫派,這個稱呼其實很巧妙,它不是門派,也不是宗門,只是一個幫派,幫派就是和凡人打交道,甚至很多的幫派都有極其大的成分都是不會任何法術的普通百姓。在除了雲州外的其餘幾州,普通人都是知道仙人的存在的,就像是百姓知道有一個江湖,可能這輩子都不會涉足,但是至少他們知道這是真的。
而在雲州,只是存在於志怪小說上的仙人,也只會存在於志怪小說,對於百姓來說,這些都是故事,也一直都會是故事。
其中自有說法,唐謙略有耳聞,但是始終不知道全部。
“你知道嗎,雲州,是天下最為獨特的一個州,倒不是說它最奇怪,奇怪的地方多得是,可是它的特點,是其餘地方几千年,幾萬年,甚至更久遠的時間,也沒有辦法孕育出來的一種特別。”唐謙突然對夏語冰說道,夏語冰能夠聽到,能夠見到唐謙的嘴型,能夠感受到他在說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可是卻一個字都沒有記下來。
“雲州也是唯一一個會對原住民使用這種超出常理層次的法術的。”唐謙看著遠遠走來的一個人,說道。
這是一箇中年人,面容稀鬆平常,甚至歲月在上面留下了很深的紋路,皺紋,斑點,他好像年紀真的不小,這人身上穿的是粗麻布衣,腳上踩的是稻草編織的草鞋,這種鞋子要是第一次穿,甚至會給腳上磨出來一個血窟窿,而他走的很隨意,很自然,很自在,所以他一定一直都穿這樣的衣服,這樣的鞋子,而偏偏,他抬著手。
手上也是有著絲絲微光,微光的另外一端,是夏語冰。
“這不是我要這麼做。”中年男子微笑:“我三河幫付清平絕對沒這麼做也沒資格這麼做,這是天地不許,這是規矩,我只是在守規矩,她不應該聽到的,就不讓她聽到。”
“雲州的規矩到底是什麼?”唐謙問道,他不知道,他不屬於雲州,所以有些事情,他的瞭解就不夠。
“修道者便去修道,凡人者生生世世都是凡人。”這句話從中年男子的口中出來,卻怎麼也進入不到夏語冰的腦子裡,她記不住,甚至剛剛聽完就已經忘記了,她有些疑惑,這兩人剛剛說什麼來著,不對,這兩人……說話了嗎?
“而修士的事情,凡人不能知曉,如果知道了,最輕的是直接抹除記憶,而更糟糕的是因果纏身。”自稱付清平的男子很認真的解釋道。
唐謙皺眉,因果很麻煩,他日因今日果,有的東西沾染上了比疾病還麻煩,比瘟疫還糟糕。
很簡單的因果就是氣運,有的人走路可以撿到銅錢,有的人走路可以撿到元寶,有的人卻會磕絆摔倒,最後還丟了自己的錢袋子。
修士有的時候最怕的就是沾染因果。
“理由呢?”唐謙接著問道。
“你們已經從‘天狐以歸’的店裡走出來,還有什麼事情要問我的?”付清平說道。
“那個女人不是雲州的,有的事情不如問雲州的人。”唐謙的理由好像很充分,好像付清平都沒有什麼說法來拒絕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