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說就算是到現在。”一生和尚還是那副非常平和的語氣:“這裡的人還是不知道你們這個寺廟求佛說不定真的很靈,而且山上的不是長壽的高僧,而是修道有成的活佛。”
“雲州之中不可以說這些修行修仙,雲州人也不應該知道這些事情。”這個人聲音低沉,也很平和,就是聲音有些大,但是整個酒樓所有吃飯的,喝酒的,聊天的人,對於這麼大聲的一句話竟然都置若罔聞。
耳不聞。這卻不是佛家的手段,反而是來自讀書人。
非禮不聞。
“什麼時候大佛寺還有這麼高明的儒家學士了。”一生和尚笑著說道。
“這不算是高明。”那人身子前湊:“你已經壓制不住逆行靈氣,然後竟然想到以破戒來疏導靈氣……這一招才叫做高明,但是你已經入魔了。”那人淡淡的說道。
弘忍端著酒菜來了,好大的一盤菜,還有好大的一罈酒,酒已經開封。
好香的酒。
“這是這位客官又加了錢的。”弘忍沒忍住說道,然後他開始擺菜。
“和尚也喝酒?”作為一個和尚,一生和尚竟然這麼問到。
那人竟然在笑:“一生和尚都喝酒了,我怎麼不能喝?”
在弘忍耳朵裡,這兩個奇怪的人正在高談闊論,一生和尚平和,而另一個高大的傢伙聲音很大,慷慨激昂,講的都是那些江湖的故事——就連弘忍自己都沒有發現,這些他“聽到”的故事,其實都是他自己曾經看過的。
一生和尚帶著微笑,看都不看就抓起了那壇酒,在一邊弘忍不禁問道:“這位大師,你是怎麼不用看就能夠找到酒的。”
一生和尚拿著一盞海碗,倒酒,他好像也在思索這個問題,他口中說道:“我能聞到酒香啊——”
他的眼睛卻已經睜開,看向弘忍。
一生和尚對面那人猛地按住弘忍肩膀,手中已經掐訣。
弘忍看到了屍山血海。
官道。
唐謙還是躺在破板車上,周生還是在昏睡,銅壺端端正正的擺在車子上,驢子看起來很老,但是卻走得很穩,速度也不算慢,夏語冰感覺和自己平時步行相比甚至還要快一些。
而且驢子沒有停步。
這個時候,遠處一個小鎮才剛剛可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