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待陸顏悅醒來時,天也早已大亮。
“七七……”陸顏悅睜開眼,腦子裡回憶著在自己昏迷前發生的事情。出聲喚了一句七七,便覺喉嚨微微發疼。
“小姐。”守在身邊一夜無眠的七七,自然是立即做出了回應。
“水……”陸顏悅艱難的從喉嚨擠出一個字來。
“好。”七七聞言,起身便去倒了一杯水。回身單手扶起陸顏悅,再將手中的水遞給陸顏悅。
“昨夜塵一想必很是惱怒吧。“陸顏悅喝完水,緩了一會兒後冷靜的開口。
“小姐,少爺這人的脾氣就是說來就來,您不必放在心上。”七七侍奉著陸顏悅洗漱,語氣依舊是透露著幾分的冷漠。可眼神卻是時不時地瞟向陸顏悅,生怕一個不注意,暈倒的陸顏悅磕著碰著可怎麼辦。
“你們以前跟著他,很辛苦吧?”陸顏悅洗漱完,坐在鏡子前任由七七擺弄捯飭自己。
“不敢。”七七聽了陸顏悅這話,自然是不敢隨便作答,畢竟陳塵一是主子。
“塵一可有言何時出宮?”陸顏悅透過鏡子觀察著七七的神情變化,當發現七七至始至終都是面無表情時,陸顏悅便放棄了自己的想法。
內心也是暗暗的自嘲:怎麼說七七也是陳塵一的侍從,現如今照顧自己也是無微不至。問這種挑撥離間的話,如若陳塵一知道,又得對自己發一通脾氣了吧?
“小姐……”正梳妝著,七七彷彿是想到了什麼,意味深長的喚了一聲。
“嗯?”陸顏悅聽著七七這難得溫和幾分的語氣,面上也不禁露出幾分的驚訝。
“小姐,七七有一事想問。”七七透過鏡子望著陸顏悅那稍有氣色的臉龐,小聲的開口道。
“你問。”陸顏悅極是好奇七七想問什麼,能讓一貫冷漠的七七能說出帶有感情的話?
“小姐,你身體是否有何不適?”七七望著一臉疑惑的陸顏悅,將心中的問題告知給了陸顏悅。
“不適?還好吧。剛睡醒,喉嚨有點乾燥,現在好多了。”陸顏悅聽了七七的問題,有些意外的想了想,做出了回答。
“不是,七七不是這個意思。”七七聽了陸顏悅的回答,露了幾分失神模樣。停下了手上的動作,蹲在陸顏悅身邊,難得的輕聲細語將昨夜太醫的話,一字一句的說給陸顏悅聽。
陸顏悅一邊驚訝於七七的口吻,一邊錯愕於古代居然還有人能查出心臟病?
“那七七這是擔心我嗎?”陸顏悅望著七七,在七七那清秀俊俏的臉龐上,少有的顯露出了一絲絲的擔憂。眼裡,更是少有的沾染上幾分柔情。
“小姐……”七七被陸顏悅問的一時之間竟然不知如何回答……
“其實吧,我這是屬於從孃胎就帶下來的病。”陸顏悅心態平和的與七七說道:“昨日那太醫說的不錯,這確實是心臟中的疾病。症狀,也和太醫說的差不多。所以阿!你其實可以和你家少爺說的,不用擔心我會造成什麼威脅,因為,我可能明天就死了。”
陸顏悅說這話時,顯得雲淡風輕,好似這件事與自己無關一般。臉上那抹看似溫和的笑意,此時此刻卻顯得格外刺眼。
七七也不知怎的,明明和陸顏悅相處的時間也不長,可聽到這段話的時候心卻猛的抽離了一下。彷彿漏了一個拍子,明明就只是普通的主僕關係,可七七卻不希望陸顏悅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