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牧忽然轉過頭盯著玖兒,直到看的玖兒臉色紅潤起來,才回過神來,是自己想箐兒想的太過分了嗎?竟然將玖兒當成了自己的妻子。
要知道在大澤山上的時候,他每次看書畫地圖都有箐兒陪著。
他在想,玖兒這個女孩還不錯,若是有她陪著箐兒,箐兒應該會很開心的吧!
搖了搖頭,林牧將思念藏在心底。
侍女玖兒見林牧又漫步到了那張破地圖面前站著盯著兩眼發呆的樣子,期待和忐忑的心又多了一些失望,便是忍不住呢喃嘀咕:“天天都要看那地圖,那張破地圖有什麼好看的!”
本就一片安靜,加上林牧那敏銳的聽覺,玖兒這牢騷低語恰好也被他聽到了,林牧轉身便看向面色仍帶有一絲殘餘緋紅的少女,笑問道:“玖兒可知此為何物?”
林牧指著背後的地圖說道。
“地圖呀!”侍女玖兒輕輕回道,侍奉林牧的時間不長也不短了,知道王上待女人的性格溫和,不見百官幾乎沒有國君的架子。
“玖兒看到的是破地圖。”林牧說著便是言語一頓,於是再回頭而凝視那“破地圖”,雙目炯炯有神,輕言自語道:“寡人看到的是……天下!”
……
確說這天下,自從林牧三圍大梁城之後,震驚天下,各國君主無不為之側目。林牧這是不鳴則已,一鳴驚人,連秦國和姜國都真正開始對他上心了,一個秦皇擔心林牧會不會尾大不掉,一個姜皇擔心幾十年後家門口會不會出現一個小霸。
可見這次他玩的這一手筆,不但出乎意料還玩的有點大,差一點就天下分梁了,差點給這天下捅了一個大窟窿。
不僅如此,林牧這隻蝴蝶在天下扇起翅膀,他也沒有料到自己這次屯兵桂陵之地而遙望大梁震懾梁國,卻是冥冥之中推動了另一件事情浮出水面。
在林牧率領晉國大軍還都之後,大梁危局一解除,老梁王便下了一道新令。
加固大梁城!
老梁王是真怕了,也受不了在出現第四次大梁被圍困了。
前有姜國的孫臏兩次圍攻大梁,這一次又有林牧再圍攻大梁,指不定還有第四次,老梁王是真怕到時候又來這麼一遭,再也受不了這種刺激,於是便下令把大梁城誓必打造成鐵桶不可。
有了林牧這次,今後的大梁城怕是要成為一個真正的銅牆鐵壁,正面強攻必然成為絞肉機,想要從正面破大梁城必定是要付出血的代價。
然而,致命的一點是,大梁城地處河水之濱(黃河),老梁王即便打造的再堅固,只要決堤河水灌入城區,大梁不攻自破。
這些時日,晉國上下在林牧的帶領和主導下正在著手準備遷都業城的事情,贏戰的先頭部隊成功入駐業都古城,其他的城池也在相互交接禮戶,梁國割地求和的國書已經簽訂,不費一兵一卒得地兩百三十餘里已成定局。
尤其是在林牧的大軍退回去不到五天時間,襄陵城大破,老梁王就是想反悔也沒那個膽子,到時候林牧率軍襲來就是聯合越國的大軍,兩軍一路從西北,一路從東南直撲大梁,梁國是真受不了,緊隨而至的必然是秦國的大軍從西境入侵,趁虛而入。
局勢進一步惡化,人人都想要咬一口,天下分梁那便是必然結局。
雖然割地求和了,但老梁王卻咽不下這口氣,這不僅僅是割地求和的恥辱,更是天下笑話,老梁王又怎可能善罷甘休?
晉國上下圍繞遷都收地進行的如火如荼,而西邊的鄰居梁國正在謀劃如何報復和一雪前恥。
大梁,梁國宮廷。
“……立晉武帝志向而還都業城?”王座之上的老梁王看著手中的竹簡信報,赫然便是從晉國傳回來的訊息。
老梁王刷的一下便把竹簡拋至殿下,冷哼一聲,“寡人不滅晉國,死不瞑目!誰有滅晉之策?誰滅晉!寡人便封他為朝陽君,食邑萬戶封於業城!”
君!那便是僅次於國君的地位,非立不世奇功者不可得。
然而,大殿之上沒有一個人站出來,一個個俯首不語,這讓老梁王心裡難受至極,臉色陰沉不已,“我大梁無人呼?”
一怒之下,朝堂上的文臣武將姜刷刷的匍匐跪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