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當然是一個人，不然還能是什麼？”
“是很多人。”
田中的臉色終於變了，笑眯眯的眼睛漸漸變成了狠厲的三角眼。
那表情，就彷彿一名賭徒，被揭開了最後的底牌。
雖然在昏黃的路燈下，這一絲變化是那樣的為不可查，但感官強化的江晨依舊敏銳地捕捉到了這一絲變化。
燈泡微微閃爍，沉默在公路上持續了片刻，田中緩緩開口道。
“那又如何？”
“是啊，那又如何。”江晨嘆了口氣，“你聽說過雲端計算這個詞吧。”
田中的瞳孔中閃爍著不安。
“所有程式都在伺服器端執行，最終由服務端將運算結果壓縮後透過網路傳送給使用者，使得使用者能夠使用低配置的電腦，也能享受高檔次的服務……前提是網路暢通。”
“所以呢？你是打算和我科普計算機知識？”田中輕聲道。
“當然不是，”江晨攤開了手，收起了鐳射劍，“如果我的猜想沒錯……現在，你可以摘掉你的帽子了。”
田中摘下了帽子。
鴨舌帽掉在了地上。
然而事情的發展卻出乎了他的意料。他的意識並沒有離他而去，眼前的一切依舊是那般清晰，就好像一名vr玩家突然發現，自己無法隨時登出遊戲……
瞳孔難以置信地收縮著，田中那從容的表情，罕見地浮現了一絲恐慌。
“這不可能！”
不可能！
黑船沒有回應他的請求……
滿意地看著田中臉上的表情，江晨的嘴角終於勾起了一絲得勝的微笑。
“看來我賭對了，你所謂的重生正是基於一種特殊的‘雲端計算’，透過十數光年外的‘伺服器’，將使用者A的記憶和思維移植到使用者B身上。然而隔著十數光年的黑船，如何知道你什麼時候需要‘重生’呢？於是我們不妨再大膽的假設下，你頭上的帽子，以及你本身的生命訊號，就是啟動‘重生’的開關。”
從田中臉上的動搖，江晨確認了自己的猜想。
“接下來的事就好辦了。”
“克雷恩粒子可以相互干涉。既然你們能透過強相互作用阻止我與‘門’溝通，從而阻止我啟動穿越。那麼相對的，我同樣能阻止你與黑船之間的訊息傳遞。你可能不知道，在肯亞軍事行動中，加雷特殺死你的時候，你使用了‘重生’的能力，將意識切換到這具位於日國的軀體上時，我就已經記錄了你們的通訊波段。”
“整個地球，只有我們兩人知道如何正確的使用克雷恩粒子進行通訊。或許我無法解析你與黑船溝通的內容，但你們發出的聲音，就像在空曠的山谷裡放聲吶喊一樣明顯。”
“只要記錄了通訊波段，想要干擾通訊很容易。只需要按照特定的頻率，不斷地激發克雷恩粒子震動便可。而你也知道，我可以去另一個世界，在那邊，有種叫亞晶的東西，克雷恩粒子豐富的難以想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