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他們也不清楚為何明天還有家宴,平常最多一週一次的,現在有點讓他們不太適應。
是夜,楊語軒對陳玄青講起了自己的經歷,雙方印證心中所想,得出結論就是陳玄青這世需善始善終,做到了無遺憾,當然也是相對的,事有可為而不可為,了無遺憾不包括力盡不殆之事,而楊語軒除了推演接引方案之外,還有個重要的事,那就是入道之人不發無謂之念,他已經在公園裡等了兩天了,然而沒有結果,所以他決定要明天繼續去公園。
第二天一早,楊語軒和陳玄青一起晨練,雙方印證之後,得出結論:需另尋靈氣之地。
“此生大限將至,我近日將辦好身後事,望道友到時相助!”陳玄青說道。
“義不容辭”楊語軒說道,“我也有事需要去辦”然後告訴他公園一事,陳玄青聽後很有興趣,說他下午也跟他一起過去。
早上的時候,陳玄青通知兒子和律師過來,商量了下遺囑之事,韓進雖不高興父親這麼早交代後事,但也知是必須要做的了,韓進很敬愛自己的父親,這是認真的。
然後下午陳玄青就跟楊語軒去了公園,陳玄青過來是印證的,所以他沒有坐下,只是在一旁觀看。
“不是讓你別來了嗎?”方悅看到他沒好氣地說,楊語軒看著她嘿嘿一笑,方悅也拿他沒有辦法,就不說話也站在一邊看了。無形中,三人形成了個三角形。
突然,心生感應,楊語軒睜開眼來,方悅、陳玄青也隨著他的目光看到了一個人。
一個30多歲的男人,面容憔悴,瘦骨嶙峋,眼神無力,彷佛整個世界都拋棄了他,也看出他似有萬千抱負,卻終心力憔悴而不得志,他緩緩地邁著腳步,然而卻又似沒有任何目的任何方向,他每一步都能沉重,他的每一步都像是在傾述大地對他的不公。
“哇……”方悅忍不住的痛哭流涕,在人潮中,方悅的哭聲被掩蓋,而楊語軒聽的到,也明白了她在為誰哭泣。
方悅不想控制,她想上去抱住這個男人。
這個男人走到他們三個組成的三角形中時,心聲感應,眼光一下神采起來,他不知道為什麼,但他覺得有種雨後彩虹般的神采,他目光緩緩移動,首先,他看到了哭泣的方悅,眼淚也忍不住的掉下來了,他想上去抱著她,但現實讓他止住了腳步,然後,他看到了一位老者,正慈祥地望著他,最後,他看到了坐在地上道士楊語軒,彷佛他一下找到了救命稻草,幾大步跨到楊語軒面前,低頭一拜,才發現眼淚已爬滿臉龐,而眼淚也隨著這一拜也掉到地上,楊語軒趕緊起身,他是萬萬不敢接這一拜的。
“先生,你要找我指路?”楊語軒身形一正問道。這時,陳玄青也走過來,方悅擦乾眼淚,也忍不住地走到楊語軒面前。
“我……”男子頓了頓,有點難以開口。
“有什麼不好意思的,誰沒有個難事,說出來我們幫你”方悅說這話的時候穿著警服,別人以為她是在辦公事,而楊語軒他知道這是她的心聲。
男子看了看方悅,也是赫然一笑,我都如此了,還怕什麼?
“我姓李名思舒,不是本地人,我想請先生指點我的人生。”男子說道
“李思悅,好名字。”楊語軒這話是說給方悅聽的,果然見方悅一臉尷尬,想起之前這道士說的話,她恨不得轉身離開,但腳步卻被李思悅定在了這裡。
“你有何困惑?”楊語軒問道,李思悅見他們三人意外地感覺到親切。於是慢慢地講出了自己的故事。李思悅生在一箇中產的家庭,他童年是幸福的,大學畢業後,也順利的找到了工作,3年前結婚,也有了個兒子,本以為幸福生活才剛剛開始,誰知結婚之後,運勢急轉直下,丟工作,而且再也找不到工作,隨之老婆也和他離婚帶著孩子離開了,親戚看不起他,父母的老本也快被他耗光了,長期重壓之下,得了抑鬱症,有時覺得生活真沒有意思,但又捨不得自殺,總覺得這世上還有人在等他,還有事需要他去做,經過調整,我想來這裡重新開始,但來到之後卻又不知道從何開始,先生能否指條路給我?
整個事李思悅以平靜地口氣慢慢地說出來,像是說的無關重要的事情,但楊語軒他們聽著卻另有一番滋味,你這是倒黴到家了,你上輩子發的什麼誓願,妻離子散不說,啃老不說,找個工作都這麼難,這個並不是李思悅誇張,有些人在一段時間,投哪哪不用,這不是說他能力問題,就真是他活該歷劫。
楊語軒和陳玄青對視一下,決定不能直接幫他渡劫,如果他發願鬱郁終生不得志的話,今天就不會出現四人齊聚的情況,幫他只能幫他戰勝心魔了。於是他有了主意,現在能幫他的只有方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