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后一手炮製的反間計,卻被南宮嶽一手禍水東引,給轉嫁出去。不過王后也早有準備,在對南宮嶽展開調查之後,她便十分清楚這老狐狸的詭詐,多疑,絕不會輕易上鉤的。只是她的計劃卻不止一個,接下來的連環套,才是正菜,這些目標都是直接衝著南宮嶽去的。
王后另外一手也握著另外一卷密件,那正是來自於踏虛之外,天門不死人的動向。在很早之前,她便得到了南宮嶽準備聯和不死人一起席捲踏虛的計劃,原本四方族的作戰策略便是和三族打對抗戰,根本無需藉助什麼智戰。只是得知這個訊息之後,無論是四方族內閣,還是長老團都認為對抗實屬不智之舉。
以七大家族內外族勢力已經不弱,再加上界外五宗,那無疑便是碾壓一切戰力。因此王后才動用她不輕易顯露的女王智謀,既定了這個針對南宮嶽的連環計。這件事只有少數幾個人知曉,甚至連當事人司徒狄都是一知半解。
不過這事情事關四方族生死存亡,任何人也馬虎不得,即便是司徒狄再不知道內情的狀況之下,他也欣然接受這樣的安排。
原因只有一個,那便是老蕭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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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后拿起桌面羽毛筆,在一張紙片上面寫了一些話,然後封印之後,送了出去。這一次她必須要給南宮嶽找一些麻煩,以此來催促他儘快主動入局,不然這一切計劃都無法運轉下去,那麼狄帥這苦頭也就白吃了。
和鉅鹿城相隔數百里,一個不起眼的院落內,一個嬌柔的女子緩緩踱步走出來,她一臉木然,看到面前那隻鳳鳥,才微微伸出手掌,將它收回。拿起紙片看了一眼,原本渾濁的眼神,忽的變得清明,凌厲。她一甩手,君子劍便從衣袖滑出。
她不是別人,正是南宮蘭碟。她之所以肯為情敵做事,完全是因為她幫了自己一個大忙。
那就是她找到了南宮儒,她的師尊,準確的說,是帶來了師尊遺物。
一把君子劍,還有南宮儒一封親筆信件。
南宮藍蝶從信中得知了南宮儒受傷的經過,以及最後不治身亡的事實。她一連哭泣了多日,最後才和師兄弟一起彙集,重回霄城,準備找南宮嶽復仇。
只不過,她們修為無法撼動一個掌握整個七大家族的梟雄,唯一的辦法,便是和王后合作,她們便成了王后在霄城的內應。只是這件事情,是南宮藍蝶和王后私自達成的協議,外人並不知道,連老蕭頭也被蒙在鼓中。
當南宮藍蝶跨步走出院落時,身後還跟隨著兩個人,他們便是她師兄,也是王后從南宮嶽監獄中救出來的。他們也一樣想要為師尊復仇,這一次他們聯手,便是要給南宮嶽造成一次不小的震動。
“這是什麼地方?”。
蕭黑山眼睛一晃,便置身於一個極度陌生的環境內。在這裡沒有天地之分,到處都是灰濛濛的霧氣。在那稀薄處,偶爾還有一枚枚散發著幽光的夜明珠神出鬼沒。當然,蕭黑山知道那絕不會是什麼夜明珠,而是一種野獸的眼眸。
蕭黑山很鬱悶,為何那老嫗非要將自己丟進這個神秘時空內。
就在剛剛,他還在思索著如何從懸崖峭壁攀爬出去,下一刻,耳畔便迴盪著老嫗那冷漠,沙啞的嗓音:“臭小子,以你這麼修煉就算是老死也別想練成殺術,還是讓老婆子幫你一把吧”。
說完之後,蕭黑山便被丟進這個鬼地方。
身後煙霧被驅散,老嫗拄著柺杖走到他面前。她還是那張橘皮面孔,沒有任何表情。只是那眼神卻帶著令人心悸的寒意。
此時此刻,蕭黑山才感知老嫗一個殺手的本質。
老嫗輕咳一聲,指著前方灰濛濛的霧氣說:“走進去,殺死你所見到一切,殺術來源於殺,像你之前那麼修煉,永遠也不會產生真正的殺氣”。
“殺人?”蕭黑山聞言臉色驟變,急忙撤後一步說:“婆婆我不會亂殺無辜的”。
老嫗聞言,陰冷眸子寒光一閃,解釋說:“這些人不是無辜,他們都是犯了天條被放逐的人,這裡便是天界的囚獄,殺了他們,你大可不必內疚”。
蕭黑山微微一皺眉,還是有些無法接受老嫗的建議。不過老嫗卻不肯給他更多思考機會,將其拽著走進迷霧內。
那霧氣之內,立刻展現出另外一個時空。在這裡竟然有各種各樣的建築和佈局,看起來幾乎和人界沒有什麼區別。
只是那些行走其中的人,個個面色枯黃,有氣無力的模樣,讓人看到之後,有些不忍目睹。尤其是有兩個只有十幾歲的少年,蓬頭垢面蹲在地面乞討,那畫面簡直讓人心生憐憫。蕭黑山無法再繼續走過去,他用力掙脫了老嫗的手臂,怒吼道:“你難道想讓我殺他們嗎?”。
“他們不該殺嗎?”老嫗微微側面,橘皮的臉頰泛起一抹慍怒,可是蕭黑山卻已經打定主意,跨步便要離開這裡。誰知他剛轉身,便發覺身後竟然有一隻骷爪,只見一個衣衫襤褸的乞丐,猛地張開大嘴,一圈圈利齒,就像是一頭餓狼衝向他的咽喉。蕭黑山微微一愣神,身形便被那人撲到地面,下一刻他那張大嘴便朝著他脖頸撕咬下來。也就在這生死一瞬,一個鐵柺擊中了那個人的眉心,頓時血光迸射,那狼人慘叫一聲,便滑入霧氣中消失不見。
老嫗跨步站在蕭黑山面前,伸手揪住他的脖頸厲聲說:“記住這裡是囚獄,但凡能夠生存下來的都不是什麼正常人,你最好收起你的同情心,不然你會死得很慘”。
“這是你七日口糧,七日之後老婆子會再來,希望你還活著”說完老嫗也不再理睬他,隨手丟下一個包裹,便轉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