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視著面前那條猶如水蛇般搖擺的腰肢,邪屍臉頰泛起一絲悽苦之色。他微微躬身將雙手拍擊在岩石之上,發出嗡嗡的響聲。
這已經是第七次陷入了迷魂狀態了,邪屍絕不會讓自己再沉溺下去,不然他會徹底無法甦醒。到時他只能成為芸娘手裡一個玩物而已。
想到這,邪屍血眼就瞪得溜圓,可是對面的芸娘總是用她那柔和到幾乎深入骨髓的話語,將他滿腔怒火卸掉。
“何必呢?難道一輩子跟隨著芸娘做一個快活的人兒不好嗎?你看芸孃的舞姿美嗎?嘻嘻”芸娘一邊扭動著腰肢,一邊嬌媚的回眸盯著邪屍。
她舞蹈配和著綿軟的話語,瞬間讓邪屍思緒陷入了某種痴迷狀態。對於邪屍來說或許原始慾望已經沒有太多誘惑力,但是那種纏綿和愛慕之意,卻讓他一直處於孤立的心靈無法自持。
邪屍自小就被尹拓拔撫養,在尹拓拔的嚴厲教導之下,他每日除了修煉和灌輸復仇之心,再也沒有任何情感交流,邪屍內心是孤獨的,他的本性雖然被仇恨淹沒,但是他的內心還是極其渴望親情愛情....
芸娘成熟以及豐富人生閱歷,頃刻就滿足了邪屍這種內心的訴求,使得邪屍幾乎無法產生抵抗就乖乖陷入了她的秘術之下。
每一次邪屍甦醒過來之後他就感覺到一絲疲憊,就像是一口氣奔跑了幾萬公里。邪屍不清楚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他只是皮囊和五臟六腑的結和,應該沒有被吸乾精氣的可能。可是他現在確實很虛弱,如果再來一次他肯定扛不住的。尤其是他的靈魂深處也已經烙印下了芸娘身影,如果不是他心中充滿了仇怨,此時此刻早就甘心成為她一個玩物了。
邪屍狠狠咬破了嘴角皮囊,黑血沿著嘴角往下流淌著....吧嗒吧嗒黑血滴落在地面,頃刻化成一片刺鼻的煙霧,那種腥臭的氣味,簡直讓人懷疑他是一個生化人。
芸娘此時也頗感驚愕的眼神盯著邪屍,她之前幾次從邪屍身上吸收了不少的屍氣,原本將它們煉化成一種毒煞,現在看到邪屍滴出來的血,她自知沒有駕馭它的能力,一時間竟然有些害怕起來。
她不再扭動身軀,也不再湊近邪屍,只是遠遠的盯著邪屍嬌聲說:“我知道你並非真心歸服那個白鬚道人,你若想擺脫他,我可以幫助你”。
邪屍自然不願意受制於白鬚道人,但是更不想被眼前這個妖女所惑。他狠狠咬著嘴角,一言不發。
芸娘看到此時的邪屍,竟然忍俊不住咯咯嬌笑起來說:“沒想到你執拗起來,還挺迷人的,老孃想你在成為邪屍之前肯定是一個翩翩濁公子”。
聞聽到芸娘這一句話,邪屍原本腥紅色眸子,忽然變得有些迷離起來。沒錯,芸孃的話確實觸及了邪屍的內心,他在無數個孤寂的夜晚,都會在夢中看到原本的自己。雖然那時的他道法修為都不如現在,但是那才是真實自己。哪裡是眼前這副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模樣。
芸娘敏銳的覺察到自己話已經觸動了邪屍,更加肆無忌憚的勸說道:“芸娘有一套可以令虛體化實的神奇功法,只要你肯歸服,芸娘保證你可以重新恢復之前的模樣”。
邪屍在臉頰急劇抽搐無數次之後,他猛地抬起頭,猩紅色眼眸再次恢復了之前嗜血冷漠說:“不用,我對現在的邪屍很滿足,它可以給我超乎常人的能力,我要靠它復仇”。
芸娘啞然了一下,但是以她的豐富的閱人經歷,豈能被邪屍幾句話唬住。她扭動著身姿,踱步走到邪屍身旁,湊在他臉頰,吐氣如蘭說:“你想復仇,我可以幫你,芸娘可是七彩宗的宗祖,只要芸娘一句話,無論是四大宗門,還是踏虛七大家族都不敢阻撓你的復仇之路”。
邪屍原本執拗的眼神,在此時又陷入了遲疑中,他當然清楚芸娘說的絕對不是虛言,她確實擁有幫助自己復仇重新建立玄陰教的能力。
芸娘這一次並沒有去逼迫他,只是十分獻媚的從桌几上面拿起幾顆葡萄塞進了邪屍嘴巴,用手指輕輕安撫著他的嘴角竊喜。
邪屍內心思索了半響,最後才拿定了注意,目光盯著芸娘那張極美的麵皮說:“我可以和你合作,但是絕對不是主奴關係”。
芸娘姣笑嫣然的在他臉頰撫摸了一把笑道:“這個自然,只要你願意留在芸娘身旁,即便是讓你做七彩宗的宗祖又何妨?”。
說得這,芸娘仰天大笑起來,她笑得花枝亂顫,胸口波濤起伏。
邪屍雖說沒有了下半身支配力,但是他畢竟只是一個二十幾歲的青年靈魂,哪裡受得了這種誘惑,用力一把抱住了芸娘,嘴巴朝著她飽滿的胸腹親吻下去。
花香轎子吱吱呀呀走出了數千裡,來到一座龐大的祭壇前。
花轎落地,立刻就有數百名七彩宗弟子迎接出來,他們沿著花轎兩側跪在地面,形成一條通往祭壇的人牆。
花轎簾子被掀開,裝扮妖嬈的芸娘伸出一隻玉足,踏著那些人的身軀朝著祭壇之上踱步過去。
在他身旁,還有一個青衫獨眼鬼人,他陰森的眸光讓人不敢正面對視之。
當他們踩著人牆落到祭壇玉石石階之上時,又有宮女裝扮女子沿著玉石石階舖灑花瓣。五顏六色的花瓣沿著石階一路鋪就到了祭壇頂端那一圓形平臺上。
芸娘一路踩著花瓣前行,眾弟子紛紛跪伏,無人敢於抬頭昂視她,此時她的尊榮可謂無人可及。
邪屍站在她身旁,雖說也受到了相等的待遇,卻總覺著心中彆扭,他不想假借別人之手得到這些,他要像先祖一樣,擁有無上榮耀,他在小時候,聽尹拓拔講說過,他們玄陰教舉行盛典時隆重的場面,那種風光絕不亞於眼下七彩宗這個老孃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