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面上跪拜的人開始還在慶幸這些人罪有應得,此時卻有些擔心起來,尤其是他們親眼見識過雪域族聖王殺人的,生怕這些人會把那個魔王也招惹到這裡來。
雪域族人也未離開,山莊主人也未再出手。雙方就這樣一直焦灼著過了一刻鐘,忽然,山林內傳來一連串的叫囂聲,接著幾百個雪域族人都衝出了山林,其中還有一個青袍老者。看到這些人,跪在地面的那些人頓時臉色嚇的慘白,但是當他們未看到那個雪域聖王時,臉色又稍微平復一些。
青袍老者先是走到那幾個受傷的雪域族人面前掃了幾眼,然後就毫不理會的邁步走向洛河山莊。當他邁步走到空地前時,突然停住腳步,衝著山莊一抱拳道:“在下雪域長老,卿髯,見過洛先生”。
“不必說客氣話,好在我們十幾年前有過一面之緣,今日之事你打算如何處理”山莊主人依舊語氣平和的說。
“洛先生,要是真的想庇護這些人,那麼在下很難向聖王交代,我只能保證雪域族不會打擾你老人家的清修,卻無法放過這些和雪域族作對的人”青袍老者說中軟硬兼施,似乎想讓洛河山莊主人知難而退。
“卿髯,望你也是一把歲數的人了,還摻和這些族派紛爭,難道富貴榮華就那麼有吸引力嗎”洛河山莊主人像是和一個老朋友語氣交談說。
“當年要不是洛先生指點,恐怕卿髯也無今日之成就,但是此乃族內事務,卿髯身為雪域族人,自然不會置族規利益受損而不顧”青袍老者也如朋友聊天一般回道。
“難道搞得整個洛河烏煙瘴氣,每日肆意屠殺數十人也都是為了你們族規利益嗎?卿髯既然你如此執迷不悟,不如就讓老朽見識一下你這些年究竟把一身雪域精靈脩到了幾重境界了”。
青袍老者聞言,嘴角微微上翹,冷笑一聲:“那就是得罪了”,他手掌一揮,一個冰封的雪界就在無數人的面前展開,剛才還豔陽高照,現在竟然進入了冰天雪地。四周全都覆蓋著厚重的積雪,還有一座高聳在雲端的雪山。
“四重天雪域精靈,還不錯,只是你的空感境界不足,也限制了你的雪域精靈最終成就也只能進化到這一地步了”洛河山莊主人的聲音還是不快不慢,緩緩飄進了雪域結界內。
“以空入界?難道你已經達到了九境天”青袍老者凝望著半空,只見一個十分清修的身形一步步從虛無中走來。他的身體也從虛幻逐漸變得凝實。
“我以本體走入你的識界,自然是以空入界,不然還有其他方式嗎?”清修身影一轉身,露出一張十分威嚴,卻並不太蒼老的臉龐。和他談話的老氣有些不太相符。
“在下認輸,還望先生可以告知化解瓶頸之法”青袍老者無耐的低下了頭,知道這就是他鑽研一生都無法踏足的境界。卻被他眼前這個人做到了,他自然想要獲知答案。
“方法告知與你也不難,但是你必須保證不再找這些人麻煩,並且平安護送他們離開洛河界”洛河先生表情十分淡然微笑著說。
“這個...”青袍老者猶豫了半響,才咬牙回道:“我可以答應先生,但也希望先生可以遵守承諾”。
洛河山莊主人輕輕點了點頭道:“你送他們出去之後,單獨來山莊與我一見,到時自可稱心如願”,他說完,身形又自結界內逐漸隱退,最後消失的無影無蹤,似乎他從來都沒有出現過一樣。
洛河山莊主人和青袍老者鬥法的這一幕,看在地面那些人眼中,無疑就像是魔法一般,伴隨著四周冰雪結界消失,他們也從那種神幻的感覺回到了真實。
“你們相信我,就跟我走,我答應過洛河先生絕不會傷害你們,要是不想走可以留在此地”青袍老者說完這一句,就轉身向著來路走回去。他腳步不快,似乎在給那些人留出思考的時間。
地面的人群一臉迷茫和疑惑,他們既擔心青袍老者不遵守承諾,又害怕喪失了這唯一的求生機會。他們內心掙扎了許久,終於有人開始跟上了青袍老者步伐,接著一個接一個的站起來,也跟在老者身後消失不見。
在他們走後,小僕從也一起離開了山莊,暗中跟隨著他們。
這一切自然是瞞不過青袍老者,他也不主動點破,就任由著他一路跟隨著他們。
青袍老者帶著這一群人沿著洛河邊界一直向東走,直到看到了大海時,他們才停止了腳步,這時青袍老者拿出一枚雪白色的圓環,投擲在海面,伴隨著水波盪漾,一個出入洛河界門呈現在眾人眼前。
看到出口,那些之前還有些擔心的人立刻激動的衝著老者鞠躬行禮,接著他們一個接一個走出了界門。
墨族內,老蕭頭憑著記憶再次找到了墨子夫的莊園,但是十分不湊巧,墨子夫外出遠遊不在。老蕭頭想走墨子夫這條捷徑看來是不成了。他現在只有一個方法,那就是直接面見墨族之主。
他走出墨子夫莊園,就向著墨族最高權威象徵的墨家聖殿飛去。他在穿過一條條街道,又繞了幾個彎,終於見到了傳說中的墨家聖殿。這裡和老蕭頭想象中有些出入,所謂聖殿盡然不是什麼真實存在的宮殿,而是一座廟。裡面供奉著歷代墨族聖人,自然要從幾千年前的墨家祖先算起。
雖然那些聖人並非擁有什麼大能,但是墨家崇拜他們思想境界。
在墨家最高的榮耀不是你擁有多麼強大的能境界,而是你在思想境界上面的脫。
在墨家聖殿外足足守候了半日,墨家主才答應面見老蕭頭。
他被一個守衛帶領著走入聖殿,在經過聖殿時,他向著裡面供奉的聖人拜了拜,就邁步走向大殿內墨族的議事堂。無論是墨族的大事小事,統統都有墨族大夫長老們在這裡研究做出定奪。
墨家主就端坐在議事堂最中心,四周還有幾個墨族大夫,長老。他們似乎都對老蕭頭的來意有幾分反感,這一切都寫在他們那張陰沉的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