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讓你注意的第二件事就是防疫問題。交州地處南方,天氣炎熱,瘴氣、毒蟲無數,這些東西對人體危害極大,千萬不能掉以輕心。Ho
g軍當中有一批隨軍大夫,在跟隨朕攻伐南中和嶺南時,積累了豐富的防疫經驗。
朕將派出一個醫療隊跟隨你到南中赴任,你務必多聽聽他們的意見,將防疫工作搞好。否則將害人害己。高定之前就在交州吃過一次虧,想必你也是知道的。那次他運氣好,能用生藥法救回一命,下一次就不一定有那麼好運氣了。”
高定和他的部下之前在交州染了瘧疾,幸好被劉厚指點隨軍大夫研製出的青蒿生藥治好,許靖坐鎮中樞,對這些事情自然是知道的。這時聽到劉厚的話,連忙將頭點得像小雞啄米似的。
這本來也是他擔憂的一件事,日南那種地方,屬於煙瘴之地,他也很擔心以自己一把年紀去到那裡身體能撐多久。他也知道自己去到那裡是肯定回不來的了,但是如果能在那邊過上舒坦生活,怎麼都比去到沒幾天就染病死掉強。
沒想到這個皇帝那麼貼心,竟然還派出一個醫療隊跟著自己去,這下自己的生命徹底有保障了。有軍隊護衛安全,有大夫保障健康,別說他現在是被貶官,就算是還做太傅時,也不一定有這麼好的待遇,他都感動得有點熱淚盈眶了。
劉厚不知道許靖怎麼想的,他想的東西自然不一樣,地位不同考慮問題的角度自然就不同。他想,既然是要赦免許靖的死罪,那麼就將這個老傢伙的剩餘價值全部榨出來吧。
就像那部電影裡說的那樣:就算是一條底#褲,一張紙巾都有它的用處,國家是不會忘記你的。所以,劉厚自然不會讓這個老骨頭退休回家享清福,他要將這個老傢伙最後的一點餘熱也發揮出來,利用他去做開荒牛,開發那荒蕪之地。
至於他和兩位皇子會不會在南方壯大起來,然後再趁機作亂,他完全不擔心,他對自己有信心,自己的力量將會越來越大,自己的皇位將無比穩固。而偏安於一郡之地,又被自己派去的人嚴密監控的皇子,只不過是兩個住在大一點監獄中的囚徒而已。
“好了,你去吧,儘快將事情辦妥,現在離酉時還剩一個多時辰,足夠你行事了。你告訴那個女人,朕是不屑做那手足相殘之事,但是逼急了卻什麼事也做得出。”劉厚說完這句看似有點矛盾的話後,就揮了揮手讓許靖退出去。
許靖再次叩謝了皇帝的隆恩後,就返回皇宮。宮牆上的守衛用竹筐將這位太傅大人吊上城頭,許靖踏著輕快的步子走向太后的寢宮。
吳太后聽了許靖轉述劉厚的封侯許諾後,並沒有馬上同意投降,而是哭哭啼啼地道:“他讓我們母子三人到日南郡去,那個地方瘴氣瀰漫,毒蟲橫行,蠻夷猖狂,去到那裡遲早也是個死,他分明沒按什麼好心,就是想用這個辦法整死我們母子,嗚嗚嗚……”
許靖好說歹說地勸解了半天才勸住了吳太后的哭泣,他又將劉厚的一些安排說了出來,跟她說了劉厚欲開發交州的計劃。
“太后,新皇讓老臣去當這個日南太守,就是存了讓老臣就近照顧太后和兩位皇子的意思。如果他有加害之心,只需遣一酷吏為地方官,到時候無論太后和兩位皇子被封到多好的郡縣,還不都是被整死的下場。
由此可見,新皇的確不是存心要整兩位皇子和太后的。而且,他還安排大軍先行一步,將境內作亂的蠻夷掃蕩一空,又安排一支醫療隊跟我們隨行。如此種種,足以說明他並非殘暴之人,對他太后和兩位皇子也算是仁至義盡了。
要知道,我們犯的可是謀逆大罪,自古以來,對謀逆大罪的懲罰是怎麼樣的,相信太后你也清楚,他能對我們這麼照顧,足見他還是顧念手足之情的。還望太后三思而行。”
聽了許靖的話,吳太后的心漸漸安定了下來,思及劉厚的種種安排,從中的確看不出有什麼歹意,於是,在許靖苦口婆心的勸說下,終於同意了開啟宮門投降。
在酉時還差一刻時,宮門終於開啟,百官列於門前迎接天軍入宮,吳太后和兩個皇子拉不下那個臉,依然待在寢宮,沒有出來迎接新皇帝的到來。如果換了個殘暴點的皇帝,說不定這一點就可以做藉口砍他們腦袋的了。
不過劉厚這個人沒什麼脾氣,他覺得沒必要跟失敗者計較什麼,於是也不管他們,只管調動大軍,迅速佔領宮城。照例他是不會當先入城的,他也不敢讓兀突骨打頭陣,這傢伙擅長破壞,不擅長建設,讓他進去還不知道要禍害多少好東西。
劉厚讓關興帶隊進入宮城接手防務,他手下的將領當中,要數關興脾氣最好,性子最沉穩,現在要進像博物館一樣到處擺滿古董的皇宮,當然讓他去最適合。
很快,宮城的守衛就被繳了械集中起來退出宮城,去到俘虜營和之前投誠的守軍匯合。其實這個不能叫俘虜營,應該叫後備營才對,因為這些士兵本身就是蜀國的兵,只要稍做整訓就可以重新為朝廷效力了,是劉厚的後備兵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