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軍中有不少乾糧,讓大家匆匆吃點乾糧後就抓緊時間休息,劉厚打算明天繼續全速後撤。安排好崗哨、斥候後,劉厚也去休息了。
睡到四更天,突然一陣急促的馬蹄聲將他驚醒。劉厚披衣起身,腦袋還昏昏沉沉的不甚清醒,還沒等他開口詢問,一個親兵就急急忙忙地跑進來稟報:“啟稟世子,我方斥候遭到敵人大股騎兵的襲擊,損失慘重,敵人騎兵逼近大營。”
“什麼?”劉厚刷地一下就覺得一股熱血湧上頭,人也頓時清醒了很多。連忙一邊手忙腳亂穿衣服一邊道:“馬上釋出命令,叫醒所有人,進入臨戰狀態。”
身邊自然有傳令兵去釋出命令,他繼續對那個親兵道,將報信的斥候叫來,我要仔細問問他,再去將郭先生、張苞和關興叫來。
“諾!”親兵答應一聲就退下,在帳外候命的斥候隨即進來。只見他樣子很悽慘,身上的衣甲破破爛爛的和乞丐沒多大分別,一條條的血痕還在淌著血,頭髮蓬亂披散著,臉上有黑色的菸灰,還有紅色的血痕,最恐怖的是,背上還插著兩支箭。估計射箭之人距離遠,加上被斥候身上的皮甲擋了一下,所以入肉不深,以至於他還能堅持到現在。
“叫大夫來!”劉厚喝令帳外值守的親兵,得到的回答是,已經去請大夫了。劉厚這才放心下來,連忙扶斥候坐到馬凳上,向他詢問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事情很簡單,不久前,這斥候所在的什隊在離大營20裡的地方遇到魏軍一什的斥候,雙方和往常一樣,沒多說什麼就交手起來。蜀軍仗著火器的優勢,在魏軍猝不及防的情況下,一上來就殺死了他們大半的人馬,本來以為剩下的人肯定會像往常那樣士氣大失,自己等人上去近戰可以很快就解決戰鬥。
誰知道,這些斥候和之前遇到的完全不同,他們武功高強,意志頑強,拼死相鬥,最後致使蜀軍傷亡5人。就這樣,還讓魏軍斥候逃掉了一個。
斥候隊長感到很好奇,徐晃部幾乎全軍覆滅,連主將和一個副將也被殺,哪裡還會有這麼精銳的斥候隊呢?於是也顧不上打掃戰場,下令追趕逃跑的斥候,看看到底是什麼情況。
一逃一追之下,5名蜀軍追著一名魏軍斥候很快就跑過了10里路。很快,他們就差不多回到了昨天白天和徐晃部對戰的戰場,藉著明亮的月光,蜀軍斥候遠遠就看到前面煙塵滾滾,他們都知道那代表著什麼,不用隊長髮令,所有人都勒緊了韁繩,將馬停住。
這個時候,他們才有時間看一看對方的陣營。看不清遠處飄揚的旗幟上的旗號,但是這些人肯定是魏軍無疑。距離還很遠,具體的細節他們還看不清楚,但是看那揚起的煙塵遮天蔽月的,飄蕩的範圍很廣,而隆隆的馬蹄聲也已經隱約可聞,並且在快速變得大聲起來。
“是敵軍的大隊騎兵!”蜀軍斥候大吃一驚,“必須馬上回報給世子。”斥候隊長一聲令下,5人齊齊掉轉馬頭,沿來路狂奔起來。
可是,已經遲了,一隊魏軍斥候已經接應到了逃跑的斥候,在和他簡單地交談兩句後,這隊斥候就快馬加鞭向蜀軍5人追來。
剛剛的獵人變成了獵物,世事就是這麼諷刺。蜀軍斥候亡命逃跑,不惜馬力,拼命用馬靴上的馬刺去刺馬腹,甚至有人用匕首刺馬屁股。隊長下了死命令,一定要有人活著將訊息帶回去,這個訊息關係到蜀軍的生死存亡,關係到世子的安危。
不斷有魏軍的斥候隊加入到追殺的行列,很快蜀軍的後面就綴著四、五十人。無論怎麼催動戰馬,蜀軍斥候就是無法甩掉後面的追蹤。這些魏軍斥候的戰馬全部是難得一見的寶馬,速度、耐力都優勝蜀軍戰馬一籌,馬上的騎士不但騎術精湛,箭術也一流。
即使雙方還距離那麼遠,即使在高速奔行的馬背上,這些人也能精準地將箭射到蜀軍身上或者他們的坐騎上。不時就有一個蜀軍中箭倒地,蜀軍沒有時間裝彈藥,火槍失去了作用,幸好他們身上每人還有一顆霹靂雷。
靠著時不時扔下一顆霹靂雷阻擋一下這些魏軍的追趕腳步,最後逃回來了劉厚面前的這一人。聽著斥候的述說,劉厚可以想象得到當時的戰況多麼激烈。雖然斥候的敘說很平淡,沒有什麼渲染氣氛的詞語,但是,由只回來了一個人,並且還是背上插了兩支箭的人,劉厚可以想象得到,當時的情況有多危急。
剛安排好大夫對斥候進行救治,郭攸之他們就陸續趕來了,劉厚給他們大概說了一下情況,大家都憂心忡忡。雖然不知道為什麼會有那麼多騎兵,但是這些騎兵是曹魏陣營的無疑,而且他們的數量不少於兩千人。
“很有可能是虎豹騎,只有虎豹騎才會如此精銳。”郭攸之皺著眉頭道。要是虎豹騎到來,他們就麻煩了,騎兵衝擊力大,速度快,機動能力強,如果他們擋不住騎兵的衝鋒,很有可能連逃都逃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