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渡瀘
上回說到，劉厚給了高定3萬老弱殘兵，讓他去“搞定”朱褒。自己帶人先搜刮了越嶲城府庫一番，高定號稱越嶲夷王，平時搜刮了不少財物，現在都便宜了劉厚。
他分出一隊兵馬，將搜刮到的金銀珠寶、象牙犀角等值錢之物先運回成都，同時讓他們再督辦一批糧草過來。
雖然這次搜刮了越嶲城府庫，得到了不少糧草補充，但是自己的部隊也增加了很多，而且，此後的征戰路途遙遠，糧草的供應一旦跟不上，很可能導致很嚴重的後果。再說了，萬一真的要打到交州去，到時候多少糧草都不夠用。安排好一切後，劉厚率領著大部隊慢悠悠地跟在高定後面去撿便宜。
朱褒在牂柯郡（今貴州福泉），要去討伐他首先要橫穿朱提郡（治朱提縣（雲南昭通市）），路途不是一般的遙遠。
這一日，高定的前鋒隊部隊來到了瀘水邊，卻意外地發現，河對面出現了孟獲的蠻兵。這下麻煩了，蠻族部隊據江而守，高定的人馬衝了幾次都無法渡過河去。
一直等到劉厚帶著主力人馬到了瀘水岸邊，高定已經損失了三千多人，臨時打造的渡河筏子全部損毀。劉厚大怒，就要打高定一頓板子。鄂煥苦勸劉厚饒過他，後來趙雲也勸劉厚，說罪不在他，實在是敵人依江而守，天塹難越。
劉厚這才作罷，並命高定馬上帶人就地砍伐樹木，多造筏子。自己帶著眾將，到河邊檢視地形，這一看也不由得倒抽了一口冷氣。這水流怎麼那麼喘急？
瀘水就是後世的金沙江，其河床窄，岸坡陡峭，呈“V”型河床，具“有高、深、窄、曲、陡”的特點，為典型的高山深谷型河道。這樣的地貌，造成了瀘水很多河段都是水急難渡的局面。
這裡還不是瀘水水流最喘急，岸坡最陡峭的地方，如果是虎跳峽那樣的地方，那流速、那落差、那氣勢，簡直不能稱之為河流了，和瀑布比也相差不多了，估計世界上最頂級的漂流高手也不一定敢下去玩上一轉。
瀘水除了水流喘急外，還有更可怕的就是傳說中水面有瘴氣，人畜接觸到這些瘴氣都會死。酈道元的《水經注》“瀘江水”雲：瀘水特有瘴氣，三、四月“經之必死”，五月以後，“行者差得無害”。
幸好，劉厚6月從成都出發，到了這裡現在已經是8月，這個月份是瘴氣最稀薄的時候，還不至於對軍中造成太大的危害。
劉厚現在知道為什麼高定打不過去了，水流那麼喘急，筏子一放到水裡就往下游飄，等劃到對岸，早就飄到下游不知道多遠的地方了。
再加上岸坡陡峭，不是每個地方都能爬上岸的，所以往往即使是到了對岸也還要繼續往下飄，直到找到相對低矮的地方才能靠岸，然後再和爬城牆一樣費力地爬上岸去。
這樣的環境還怎麼玩搶灘登陸啊？要登上岸，必須要集中優勢兵力擊潰岸上的守軍才行。可是部隊一下水就飄得到處都是，在幾里的範圍內散開。
而岸上的防守部隊則可以從容地集中優勢兵力，逐個射殺散落在各處的筏子上的蜀軍。這樣的仗還怎麼打？難怪高定短短時間內就損失三千人，別說三千，這樣的地形下，如果還用傳統的冷兵器部隊去硬碰硬，多少人填進去都不夠死。
“古人都有投鞭斷流的說法，我就不信，我投樹還斷不了流。”劉厚恨得牙癢癢地道。
“殿下，何為投鞭斷流？”郭攸之依然一副好奇寶寶的樣子問劉厚。
“喔，這個，這個，意思就是我們人強馬壯，將馬鞭投進河裡就足以將這條河淤塞了，就可以截斷江流，讓我們渡江而去了。”
“敢問殿下，這投鞭斷流的典故出自何處，為何攸之從未讀過。”郭攸之一副打破沙煲問到底的做派令劉厚很難堪，自己一不小心將東晉的典故說了出來，這要自己怎麼解釋啊？
“這個，這個，這是上古時候的傳說啦，那個時候的傳說多帶有誇張的色彩。你想想，投馬鞭斷河流這麼荒謬的事情怎麼可能發生，那是屬於神仙手段的東西，我好像在左師傅的道典裡看到這個故事，那是上古仙人的神通，郭先生沒看過也不奇怪。”劉厚支支吾吾道。
又是左慈，這下沒法問了，一涉及左慈的東西，無論多麼匪夷所思都不足為奇。
“以目前情況，撐筏子過河明顯是行不通的，可惜我們只有10個熱氣球，否則，我們就可以坐熱氣球過去了。”郭攸之道。
劉厚聞言大吃一驚，這傢伙這麼快就想到空降兵的概念了？果然不是笨人啊。
“呵呵，郭先生說得對，所以這次我們回去後，一定要多造點這個熱氣球。只要有熱氣球加上**，幾乎沒什麼堅城和堡壘是我們攻不破的。”劉厚道。
“剛才殿下好像還說過什麼投樹斷流，莫非殿下想用這裡的樹木淤塞河流？”郭攸之繼續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