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了三人,風易山微微捏了捏臉上,整了整有些歪歪扭的人皮面具,一夜的風霜讓面具下的臉皮佈滿了汗漬,略微的有些難受,只是在黑暗中看不出來罷了。
稍稍分辨一下方位,風易山就往一個較為破舊的小巷子裡鑽裡進去。
這種破舊的巷子裡,一般居住的都是窮困潦倒的人和犯事被迫害的人,再好一點兒那也是家道中落,門丁不旺之戶。
這種地方往來人不多,也不會有人惦記,甚至於還死過一些人,尋常人為了避諱,通常會主動的遠離這裡,雜亂的人眼少,不易暴露,正是目前最適合風易山落腳之處,就是官差兵丁搜查到此處,一般也不會認真搜查。
小巷子裡兩邊的房屋都比較破舊,有些兩扇門板還是破損的,夜風從孔洞中穿過發出“嗚嗚”的鬼叫聲。
街道上搜尋的官差兵丁越來越多了,隨著那邊戰鬥的結束,越來越多的人手投入了對各街道的搜查工作之中。
風易山明白,時間已經越來越緊迫了,瞅見一個半扇門虛掩著的破門內就翻牆進去了,半點沒動的大門,依然在夜風中不緊不慢的敲打著。
這間民居是典型的四合院形式,四面都是屋子,圍著中間的小園子,除了大門處有個照壁外,院子裡空空蕩蕩,四面屋子的窗戶也都是破損的,均無人居住。
暗暗鬆了一口氣,心思這地方本地人應該都是知曉的,該不會來這裡詳查才對,就隨意進了一間屋子裡,就地癱坐下歇息起來。
在這黑夜中,又不敢生火取暖,就著月光,風易山從院子裡的水井裡打水洗了個冷水臉,又從隨身的包裹裡換過了衣服,將那一身黑衣黑褲挖了個坑埋了,換上了那一身乞丐裝,配上髒兮兮的臉蛋倒也似模似樣,只是那堪比富家公子的嬌嫩手心和肌膚,一旦暴露出去必定惹人懷疑。
現在的風易山卻完全顧不得這些,找了個背風的位置,點燃了一根小小的蠟燭,在屋子裡面的遮擋下,想著應該不會太過於明顯,就急匆匆的開啟了誕辰子留下的那樣東西。
這是一根被掏空的蠟燭,中間開洞,一面挖空,塞進物品後再以蠟油密封。好制,易拿,重量輕,而且本身較脆,內力高絕的高手僅以內力和手部的力道施展就能完成。如果這根蠟燭被中途開啟過,那無論它外部如何處理的好,內部都會留下斷裂的痕跡,是以在專門的開啟方式下極易發現其中的貓膩。
或許是時間太過於緊急,誕辰子只是單純的用手將這跟蠟燭融合抹平,表面粗糙不平,開口痕跡明顯,連精細時專門用來裝蠟燭的青銅小筒也沒有,可見當初的焦急。
幸好,這東西在室內也不需要特殊措施,就可長期放置,也不俱它會融化毀壞。
拿著這跟蠟燭,風易山回憶著老龍頭所傳授的方法,拿劍尖兒從蠟燭一頭邊上慢慢的沿著波浪紋切下。
蠟燭切開,風易山拿起內部看看,幸好,還是原封未動的。
裡面有一張從衣襟上撤扯下的絲帛,不過巴掌大小,蜷縮在一起,上面用碳墨寫了幾行小字:
“北蒼之塚,虛實疑之,八分其墓,歸於四方,其利在人,其謀在天,韓原一域,有丐相輔,得成一墓,留信一封,藏於翠竹,秘不示人,自七公回,再不可得,洛川情仇,七公觀之,後入韓原,傷重而回,唯遺翠竹,七公無言,卻有痕跡,韓原金鼎。”舞神電子書
匆匆將這些話反覆背誦下來,風易山確認無誤之後,直接燒掉了絲帛,坐於黑暗之中,細細思量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