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邑城外北大營,晉陽鏢局的營寨之內,用過晚飯的風易山靜靜的享受著難得的清靜時刻,一邊聽著師萱萱舒緩的琴音,一邊讓腦子放鬆著,達到空明的境界。
師萱萱彈奏著腦子裡卻在想著這幾日來的一切,日夜朝夕相處自然容易發現別樣的隱情。這風易山主僕對自己有戒心師萱萱自己是清楚的,畢竟當初死皮賴臉的進入九連山莊,誰會沒有一點小九九,可風易山幾人神神秘秘的總是支開別人,自然會被有心人發現,師萱萱就是其中之一。
連日來的觀察,雖然師萱萱還不知道自己的主子要隱藏什麼,但已經確定他們的勢力並不止這些人,至少這些護衛們就是一個大問題,這麼精銳的護衛要這麼好找的話江湖上哪裡還需要到處去招募幫眾,更不用說他們對風易山打心底地的尊敬了。
師萱萱彈奏著琴,歪著腦袋看著風易山,越看越覺著迷霧重重,思索間不由都有些痴了。
風易山似乎感覺到了師萱萱的目光,眼睛動了一下,說道“萱萱有問題就問嘛!老盯著我看會愛上我的。”
師萱萱諧謔的道“人家自然是喜歡公子的,不然為什麼要追隨公子當一個侍女啊!嘻嘻。”
風易山睜開眼睛,仔細的打量著師萱萱,無論身材還是容貌皆是上上之選,怎不令人心動。認真而又輕輕的道“萱萱,你就一點不介意我們如此防備著你?”
師萱萱凝視著風易山道“公子,奴家自知出身,公子有所防備也是正常,公子又怎會不怕奴家與閣內互通訊息。”
風易山道“萱萱姑娘既然知曉這許多道理,何以還要堅持,毀了自己。”
師萱萱道“奴家心意已明,可公子就是不信,奴家又能如何。”纖纖玉指輕撫琴絃,酥軟的琴音再次響起。
風易山幽幽嘆道“你我皆身不由己,即使你出了閣,但閣內還有舊識姑娘,如何是說斷就能斷的了的,師大家名滿江湖,在下如何敢信,不如早做打算的好。”
師萱萱彈著琴,頭不抬,眼不轉,就著琴音輕唱,“奴家不問江湖事,只隨君畔能相顧,但有明朝無來日,亦能相隨不相負。”詞曲綿綿無絕期,小調催人淚雨下。風易山唯有輕輕嘆息,皇龍幫上下數千上萬人的命如今繫於自己一身,如何敢輕易將信任交與他人。
“嘩啦”一聲,營帳的帷幔被拉開了,道岸長老手提齊眉棍面無表情的走進來,道“莊主,龍老發現一些窺探營地的人,請您過去一趟。”
“哦!”風易山一下就來了精神,唰一下站起,道“走!看看去。”大步隨道岸長老步出帳外,師萱萱笑笑,隱去眼角的淚滴,跟隨風易山離去。
進入營寨的主廳裡面,肖邦和劉福、楚國雄帶著謝良才、老龍頭已經到了,林沐和另一名鏢頭韓建押著一名黑衣人跪在地上正在進行審問。老龍頭一見風易山進來就站起將他引入座位,介紹道“兩刻鐘前林沐和韓建在巡營中發現此人偷偷潛入營地,遂抓了此人。老夫知道後就出去逛了一圈,發現外邊有不少眼睛,比白天還要多,不敢打草驚蛇於是就回來了。”
風易山驚異與居然有人能夠潛入進來才被發現的,不由看向楚國雄,要知道寨牆那一道防線可就是他們負責的。楚國雄的老臉被風易山盯得不由一紅,解釋道“這小子是挖地道進來的,我們確實疏忽了。”
肖邦說道“風莊主大可放心,抓獲此撩我們第一時間就搜查了全營地,他進來的那條地道也已經搗毀了。”
風易山無語的想要捂臉,難怪剛才楚國雄這傢伙會臉紅,原來是他們晉陽鏢局出了蛀蟲,這晉陽鏢局自家的營寨為什麼會出現一條地道暫且不論,單說這黑衣的傢伙,果然行走在黑暗之中的人都喜歡一身的黑衣,也不知道是不是在映襯他們黑暗的內心,反正這傢伙被林沐和韓建按在地上沒有一絲被抓了的驚慌,一副完全鎮定自若的樣子,滿臉的猥瑣樣子一看就是常年的慣犯,一身黑衣之下不知是不是為了鑽地洞身材極為瘦小。風易山心中暗歎,這回這些傢伙們選的好人手啊,這傢伙就算被說出去也只當是一個慣偷,無論如何也靠不到江湖人的身上,不由撇撇肖邦,這位肖三爺莫不是惹了什麼不該惹的人了,是誰這麼要錢不要命啊!
林沐押著那人看來時間已久,見風易山進來也還在繼續逼問著,這會兒已經氣喘吁吁了,風易山問道“這傢伙什麼來歷,有沒有交代什麼東西。”
其他人還未說話,那黑衣人就像抱到了大腿似得哭泣道“小人就是一個小偷,來你們這偷點東西餬口度日,真沒打你們鏢物的主意,要知道你們有這麼多人,我說什麼也不敢來啊。”
肖邦冷笑道“小偷,可不就是小偷嘛,你別處不去,在這北大營裡面偷東西,誰信你啊!”
黑衣人連連道“真的,真的,小人說的句句屬實,絕不敢欺瞞眾位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