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錦衣府衙的大門,風易山向帶路的錦衣校尉遞了十兩紋銀後,錦衣校尉小聲的介紹著“這高太醫其實也是個好人,平時鄰里之間也沒什麼架子,誰家有個大疼小病的也都積極的給瞧,誰想到會有這麼個事兒,那可是給皇子瞧病啊,他居然胡亂用藥,真是失心瘋了不是。”
風易山打著哈哈道“也許知人知面不知心吧!那皇子還好吧!這案子這麼大,應該知道的人不少吧!就沒有人給這位高太醫求情嗎?”
錦衣校尉道“皇子當然沒事,京城裡多少國醫名手怎麼會救不回來。這求情的人怎麼沒有,聽說京城裡面求情的海了去了,高太醫平日為人和善,醫術也不錯,不知給多少人看過病,怎麼會沒有人求情,但大帝也不知道怎麼想的,連三法司會審都沒有就給斬了,那叫一個恨吶。”
風易山道“很異常嗎?大帝要斬個人也不需要經過三法司吧!”
錦衣校尉道“是不用,可是不合規矩啊!朝廷大吏有犯案的都要經過三法司會審才會定罪,就算當初作亂的各路諸侯也都是如此,這高太醫也不知道是哪裡得罪了大帝,居然連審都不審就給斬了,嘖嘖嘖。”
風易山心道“又一樁離奇的案子,若僅僅是用錯了藥,又沒有謀害皇子,為何要立即抄家問斬這麼嚴重?”
錦衣校尉見風易山不說話,以為他被這案子嚇到了,繼續道“你也別怕,這案子是大帝親自審理的,既然已經結案就不會有後續追究的時候,這宅子也是負責抄家的內務府掛到我們錦衣府司售賣的,那高家小姐也是內務府送到教坊司的,都已經三年了,不會有問題的。”
風易山的最大對頭就是暗衛,又怎會擔心來自朝廷的打擊,只是不想平白無故的捲入不相干的陰謀裡去,可又不能明著拒絕錦衣千戶的好意,又問道“這高小姐就是那高太醫的子女嗎?”
錦衣校尉笑道“你是怕高太醫還有其他子女吧!放心,大帝下的是抄家的令,雖然沒有誅滅九族那麼嚴重,但高家族親不旺,沒有幾口人,高太醫自己也只有一妻三妾,育有一女高蘭心、一子高凌,妻子姜氏在事發時自縊而亡,三個妾室投入教坊司之後都被人買去,只有這高蘭心因為一手醫術加上曾經被救過的人從中周璇,這高小姐才得以保留至今,嘖嘖,我可是聽說連京城裡都有人想嚐嚐高小姐的味道呢!”笑完還舔舔嘴唇,一副意猶未盡的模樣,顯然他也是那其中之一。
風易山苦笑連連,這高蘭心看起來本領不凡,背景也可以,自己如果買下她也算自找麻煩的一型別了,又問道“這高小姐既然有人幫襯為什麼沒人買出來呢?這不是一勞永逸嗎?留在那裡總有一日避不過開門接客的。”
錦衣校尉道“風少你這話就想多了,哪有那班好事,幫忙也只是隨口一句,那高小姐也有本事,教坊司也用的上,一個人情賣也就賣了,反正不缺那幾個錢,但要買出來,你知道要多少嗎?教坊司開價兩千兩,誰願意花那個冤枉錢。”
“兩千兩?”葉書航驚奇道“尋常的連進大院幾百兩也就夠了,上好的馬匹也能買幾匹了,這高蘭心這麼值錢。”
風易山又問道“高家就沒人了嗎?那弟弟高凌呢?”
“抄家問斬嘛!男丁都給斬首示眾了,女眷也就這四個,其餘的都是下人、僕役等,這幾年怕是早就被人買走了吧!只有那院子覺得晦氣無人問津,所以才留到今日。”
風易山感慨道“那還真是讓我撿了個便宜。”
“那可不。”錦衣校尉得意洋洋道“到了,就是這裡。”
風易山抬頭看去,在路邊的一座大型綵樓,高有三層,上邊見有一個涼亭,想是舉辦那什麼活動用的,樓上用豪華的絲綢裝點,一塊教坊司的牌匾掛在樓門口,上書教坊司晉陽樓,一些僕役在樓門外站崗。
錦衣校尉看風易山看的出神,豪邁道“這是咱晉陽城的教坊司樓,只有本地案犯和分流到這裡的罪婦才能進的,京師的教坊司樓才叫一個豪華、氣派,上好的貨色都在那裡,聽說那些作亂的諸侯被拿下之後,宮妃女眷如雲如海,除了賞賜給功勳將士和朝廷大員的之外都被充入了教坊司,嘖嘖,那年月,那才叫一個絡繹不絕吶。”
風易山聽著才叫脊背生寒,這北辰帝國也是崇尚孔文之道,怎麼在對待婦女的問題上這麼激進,殺人不過頭點地,何必通通充入教坊司,也唯有哀嘆一聲。
錦衣校尉卻以為他感嘆沒有生在好時候,也是深有同感的嘆一口氣,喃喃自語道“那可是皇親國戚啊!”讓風易山恨不得立即讓葉書航弄死他。
在錦衣校尉叫出右韶舞表明來意後,拿斜眼看著風易山道“兩千兩!那可是三年前的價了,今兒已經漲到五千兩了,要不你以為會留到現在?”
風易山以為他看不起江湖武人坐地起價,就想發火,那右韶舞又接著道“不要以為雜家是坐地起價,要知道這位高小姐在晉陽城可是有名的很,太醫的女兒,小神醫一枚,贖買出去就是開個醫館都能掙不少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