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竟說瞧這頭髮亂的,不梳妝?魚蝶兒心裡氣的要命,什麼叫不梳妝?她明明是打扮了出去的好麼?這不是遭打才成這樣的嗎?
本來魚蝶兒腦袋抵著他的胸膛,臉深深的埋著,在努力的剋制著心裡的委屈,可現在聽鶴泰說這話,一下就控制不住了,又氣又委屈,不由得抽噎起來,淚水和著心裡的苦不停的傾瀉而下。
鶴泰聽著動靜不對,小蝶這是在哭?聽著像,但他又不能肯定,便用大掌託著她的下巴,將她的小臉抬起來,果真是滿臉交錯的淚痕,眼中更含了一大包眼淚。
他不知道小蝶為何哭?只覺得心中頓時無比心痛,是誰惹了她麼?好大的膽子!心痛、不解、震怒,各種情緒交加在他胸臆間。
“小蝶?”鶴泰忍著心中的怒意,儘量柔了聲,“好端端的怎麼哭了?是出了什麼事兒?”
小蝶眼中的淚水嘩啦啦往下淌,說話都帶著抽噎的泣音,“不是……不是沒……梳妝,是……是人打的。”
她好不容易斷斷續續說完了一句話,終於忍不住放聲大哭起來。
太丟人了!出去溜達一下被打成這樣,可是面對鶴泰她也顧不得臉面的事情了,她覺得只有鶴泰能幫她,能保護她,這不是他的地盤嗎?
不對他說對誰說呢?只是打人的是他的夫人,誰知道他會如何,會不會幫她出頭,會不會護短,勸說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呢?
若是他都不肯給她出氣,那她就活該被打嗎?想想如果是這樣真是沒活路!以後肯定隨便一個什麼東西都可以欺負她,打她了?
她說的不連貫,鶴泰在心中默默重複了一便,才敢相信了,她說不是沒梳妝,是被人打的?
被人打的?
靜默了數秒,鶴泰虎吼一聲,“誰,是誰這麼大的膽子!敢打本王的王妃?豈有此理!”這話當然是衝著魚蝶兒身邊的宮女靈秀吼得。
因為魚蝶兒哭的不停歇,已成了淚人。問她估計問半天,鶴泰實在著不了那個急。他只想立刻,馬上,就知道是誰。
那宮女早在鶴泰過來以後,就預感到了什麼,便自覺跪下去了。
此刻聽到王爺喝問,身子抖如篩糠。哆嗦著唇卻什麼也沒能說出來。
跟鶴泰過來的太監呵斥道,“大膽奴才!王爺問你話呢?還不快回話!”
靈秀嚇得一顫,哆嗦著,“回……回王爺,是,是西夫人。”
“是西聆?她敢對王妃動手?”鶴泰咬牙道。
“是,王妃在後園賞景,遇到了西夫人,西夫人她對王妃說了難聽的話,還說讓王妃不要跟王爺成婚,之後還像瘋了一樣對王妃動了手。”
鶴泰沉聲道,“後園不是奴才值守?就任由西聆胡鬧?況且,”鶴泰眸如寒冰看著靈秀,“你是死的嗎?既在一旁,何故令西聆如此放肆?”
靈秀叩頭如搗蒜,“王爺,王爺饒命!是奴婢沒護好主子,是奴婢的錯,奴婢最該萬死!可是奴婢也沒想到,西夫人她,會對王妃動手。當時王妃說要走,我們便往回走,西夫人是從背後襲擊的。”
鶴泰冷哼一聲,看著仍在哭泣的魚蝶兒,幫她攏了攏鬢邊的亂髮,忍著心頭的怒火,儘量平和著語氣對她道,“先進去,梳洗一下再好好歇息一下。你放心,不管是誰如此對你,本王都不會放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