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讚歎著,就聽見落落自言自語:“昨夜伺候公主睡下時明明是將衣衫放在左邊的,怎的今天在右邊呢?”
辛梓翎心裡一跳,怕她深想,插話道:“落落快點給我拿件裡衣,有點冷。”
說完忽然發現這句話好像沒說對,果然見著落落疑惑地回頭看她:“公主,你做什麼要將裡衣脫了睡啊?”突然看到床邊的鵝黃色的肚兜,在辛梓翎驚恐的眼神中撿起來又是疑惑地自問:“怎麼連肚兜也解了呢?”
辛梓翎想找一塊豆腐撞死。
這二日龔淼都沒有過來,看來真的是不忍心看她捱打。辛梓翎倒是存了九分的信心可以回擊個三四下,其實就目前來看已是不錯的成績了。
一路行至隔在月亮苑前的金華軒,就見著一位宮娥急衝衝地向她這邊走來。
路徑較小,辛梓翎自覺地讓開了一點,等那位行近的宮娥先走,那位宮娥到了她這處行了禮卻站住了。她以為是她讓開的路不夠寬,便又向草叢中退了一步,見那宮娥還是沒有要走的意思,好奇地偏頭去看她。
那宮娥正又向著她行了第二個禮,趕著她轉頭過來開口道:“公主,裕娘娘請您去後山接一下大皇子。”
辛梓翎愣了一下,反應過來裕娘娘正是龔淼的親孃,想來何必要她去接便直接回道:“裕娘娘為何要我去接大皇子,那不是她的兒子嗎。”
站在她面前的宮娥面色一紅一白,答道:“大皇子在山上摔了一跤,誰也不要,只要公主您。”
辛梓翎抬頭看了看天色,已經到了和修蕪約定的時間。頭一日出師未捷身先死,修蕪一招也未著了她的手。本想著今日且不能再如此,可眼前卻出了個難題。
“你可以再多走幾步,去擎天殿找我父王,他這幾日都沒什麼事,今日下午還在我那裡坐了好久。”辛梓翎說完便準備繼續繞過金華軒去月亮苑。
“公主,大皇子只要你,其他人等一接近他就又哭又鬧的。”眼前長著一張清麗面容的宮娥向前邁了一步跪在地上斷了辛梓翎的路,併吞了一口口水。
眼前的人為何面帶懼色地吞口水辛梓翎倒是略有些清楚。傳聞中的龔九曜在受傷前是個性子有些乖張跋扈的人,若今日是真的龔九曜走在這條路上,這位宮娥做這樣的舉動怕至少已經捱了一巴掌了。
可今日這位不過是個冒牌貨,沒有那麼大的脾氣也沒有那麼嬌縱。便如傳聞一般好講話地嘆了口氣將眼前的人扶了起來。
那宮娥愣了愣,不知是膽子大了些還是怎麼的,竟開始揉著眼睛哭了起來:“大皇子不知是不是摔傷了腿,他又不願意同我們回來,我也是沒辦法了。”
辛梓翎嘆了一口氣,明日木鼎樺便要出關了,也不知同修蕪這個仇還報得了多少。終於在做了番思想鬥爭後決定秉著自己一向大氣的性子暫時原諒修蕪或者君子報仇何懼時日。
“走吧,帶路。”辛梓翎向那宮娥示意,看見那人眼風掃過她掛在腰間的藕粉色鑲金絲香囊,這個香囊是她命人照著龔淼送她的香囊縫製的一個贗品,除了味道不同其餘花色樣式均是一模一樣。
此時見那人眼風一帶腦中又有了一日前同赤騫熙在一起時想到的又沒完全想破的那個問題。這一次又是差一點,只差那麼一點她就想出來了。
她眼前這人也不含糊,大概是因為龔淼真的受傷頗重,帶起路來也是急衝衝的,而且老是繞著一些偏僻的小徑走著。
辛梓翎並不認得去後山的路,便是前面的人如何帶,她便如何跟著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