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滾吧，好話不說第三遍。”江鋒擺擺手，露出了不耐煩的表情。
“你就不問問我是誰嗎？”陳天山顫聲道。
“我知道了，你還是得死。”
江鋒的話，讓陳天山再次心驚肉跳，甚至有一種格外痛苦的感覺，這種明知道對方是獵物，卻沒有勇氣繼續動手的挫敗感，在陳天山的人生中還是第一次出現。
很有可能，這也是最後一次。
“我能再問最後一個問題嗎？”陳天山轉身走遠的時候，忍不住顫聲問道，這一刻他感覺自己的靈魂都已經出竅，整個人似乎只剩下了軀殼。
“問吧。”江鋒平靜的說道。
“為什麼明明可以殺我，卻不殺我？”陳天山問道。
江鋒掃了一眼已經開始冰冷的五具屍體，道：“懶得埋。”
“哦。”陳天山都沒發現自己回應江鋒的時候，聲音已經帶著哭腔了，這已經不是打臉了，而是生生的凌遲，生平之中最大的侮辱，沒有之一。
陳天山嗚咽著帶走了五具屍體，他都不知道自己費了多大力氣，才把五具屍體拖到了海邊，放進了一艘快艇裡。
隨後，他給自己的老大凌天野打了一個電話。
“喂，是老二嗎？”一向嚴厲的凌天野，對他格外的好，也只有對他和自己心愛的女人會溫柔一些。
“野哥，嗚嗚嗚……”陳天山實在忍不住了，躲在船艙裡哭了起來，“對不起，任務失敗了，兄弟們……全死了！”
聽筒裡半天沒有回應，許久之後，凌天野才冷冷的問道：“江鋒乾的嗎？”
“對。”陳天山痛哭道。
“他們幾個人？”
“就他一個！”
凌天野又沉默了片刻才說道：“我知道了，你沒有暴露身份吧？”
“他不想知道我的身份，因為我說了就會死。”
“操……”凌天野忍不住罵街了，這個商界和江湖上的大佬，第一次在自己的二弟面前失去了風度，“這個小傻嗶真狂啊！”
兩個人聊了幾句後，凌天野勸了勸陳天山，畢竟兩個人共事了十多年，對方也對自己忠心耿耿，他不死，凌天野已經很慶幸了。
“這件事我去跟盧凱交涉，你回來吧。”凌天野說道，“立刻回來，不要留在島上了。”
“可是，盧少爺對付不了江鋒怎麼辦？”陳天山問道。
“不要緊。”凌天野淡淡道，“咱們不是常說一句話，叫放鳥逮籠子嗎？江鋒用他的拳頭證明了他的實力，說明這人的確有手段，也有狂妄的資本，咱們接下來，可以反過來拉攏他了。”
“野哥，這個我怎麼沒想到？”陳天山頓時開竅了。
“這就是為什麼我是老大，你是副手的原因了。”陳天山輕笑道，“不過，當然還要看盧凱自己的手段了，沒有你們，他在無人島上還有下一招，等他招數用盡，黔驢技窮都幹不掉江鋒的時候，那也是他被咱們拋棄的時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