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情況,談羽一定是故意的。交給一個冷不丁難完成的任務,總不能空手回去吧!”壺壺心罵,逛了一圈後回到原來的超市準備物色一瓶符合談羽標準的洗髮水。
超市裡的導購看見壺壺又折回來了,面上想笑的得意,連忙迎上去推銷這個推銷那個,弄得壺壺很是心煩,一概不理會。因為她聽走南闖北打過暑假工的林深說過,這些都是帶有利益的瞎吹呢。
“不麻煩你了,我自己瞧吧。”壺壺禮貌地拒絕後一瓶一瓶拿著配料表比對。
“金銀花提取物,薄荷提取物,覆盆子提取物…”壺壺唸唸有詞地挑出了提取物最多的,結果還來不及選沐浴露就被工作人員催離場了,因為人家要下班了。
反正談羽已經洗完了,自己首用而已,隨便了,不合他心意的話大不了明天再說。壺壺便撈了一瓶順眼的沐浴露去了前臺結賬。
等回到家裡的時候,她看見小忘年坐在沙發上,看樣子是在等壺壺手裡的東西,壺壺放進了浴室後,小忘年也連忙進了浴室把壺壺推了出來。整個過程小忘年耷拉著臉一句話也沒有說,精明的壺壺明白小忘年的意思,他是搶著自己先洗然後好休息呢!
“呵,行,你先洗!終於有一天不用你爸爸催自己主動洗澡了啊!”壺壺嘻嘻說來,而小忘年猛地關了浴室門,震得牆上的瓷磚都要脫落下來了。
人小力氣賊大啊!
鄰居該以為要地震了。
今天晚上,睡不安穩了。壺壺洗漱完後回到床上才躺了不久,剛要入夢時猛然被哭聲驚醒,是隔壁的小忘年哭了,然後轟轟的腳步聲滾過地板,隔壁的房間門被敲響,“爸爸,爸爸……”
許是小忘年做了惡夢找爸爸了吧,壺壺心想,以為一切即將平靜時,聽到樓梯上傳來兩個人的腳步聲。
壺壺眯惺著眼睛看了一下鐘錶,翻身側聽,剛過了凌晨十二點,這父子兩是要幹嘛呢?壺壺也起身走出房間,站在樓上看見談羽翻箱倒櫃後拿出了一個醫藥箱,旁邊的小忘年四肢不是很自然地蹭撓著。
她便走到他們身邊趣笑,“怎麼,是小忘年睡覺不踏實掉床摔到屁股了?”
談羽還沒說什麼,小忘年對壺壺罵說:“都怪你,你害我身上起皰疹了!”
“啥?什麼皰疹?”壺壺不明白,怪問的臉色左眼眯出了褶皺。
小忘年伸了伸脖子,擼起睡衣袖把他脖子上,手上的皰疹給壺壺看,“就是因為洗了你買的沐浴露後我整個人都不舒服了!”
小忘年身上的紅色小顆粒一片片凸起,像是蚊蟲叮咬後抓撓的傷包。壺壺連忙伸出自己的手臂,為什麼她的手臂白白淨淨地只看見稀短的小毛毛。
“不會啊,大規模的超市怎麼會賣偽劣產品!”壺壺扭頭朝向談羽,等待談羽發言。
談羽低著頭翻出藥膏才說話,對小忘年說:“不是皰疹,只是因為過敏而引起的紅疹。”然後拿了藥膏後領著小忘年進了房間。
壺壺能想像小忘年身上怎麼千瘡百孔了,立刻跑到浴室對著剛買的沐浴露看成分表,雖然看不出什麼名堂。這下身上又引來了一股真實的禍水,她知道小忘年更討厭自己了。
壺壺站在敞亮的房間外等談羽開門,大面積的門口卻感覺自己無地自容了,眼皮子垂得像烈日下焉掉的花朵。
開門聲才剛剛響起,兩張臉龐還沒有面對面,壺壺立刻著急問:“怎麼樣了,沒什麼大事吧。”
談羽搖搖頭,“如果這點小事都有大礙的話,那麼動手術的人豈不是活不成了。”
他說完後盯向壺壺手裡拿著剛才買的沐浴露,她不自然地動了動腳趾頭,下意識把“罪證”往身後藏去,可是也沒有什麼辦法藏得住。
壺壺最是三分熱度的人,負罪感來得快去得也快。聽到小忘年沒有什麼大礙,壺壺咧嘴做了個齜牙笑的表情,鞠躬把沐浴露舉過頭頂:“我把它帶過來負荊請罪,任憑法官大人發落!”
最後一句話伶俐地響亮,給人的感覺不是來負荊請罪,而是賣萌來僥倖求免罪。
“保姆的第一項任務都沒做好。”談羽嫌棄地說。
“鬼曉得…”
壺壺正要開口說心裡話,小忘年從房間裡面冒出來,壺壺一下子把沒有說完的話嚥到肚子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