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晚莞坐下來後分他一個湯勺,自己唰啦啦喝湯。看見韓非然一動不動,她才嘖嘖放下,“我拿豬骨頭熬出來的呢,那麼美味的湯餚,你該不會還反胃吧。”
韓非然忍了很久,這下終於忍不住了,一佛手把兩個人的湯碗打碎在地上,湯汁嘩嘩往四周散流開來,留下豬骨頭跟木棉花瓣凸留碎掛在碗沿上。
他像根甘蔗直直地站起來,“煮這個東西擺在我面前,你這是什麼意思?”
姜晚莞沒有怒,靠背在椅子上笑問:“你給我說清楚了是什麼東西,是在憤怒骨頭呢還是其他的什麼佐料?”
“長南木棉花季的時候,只要哪家餐館拿木棉花燉湯,曉棉都不會進去消費,你在拿她氣我。”韓非然幾乎暴跳如雷。
場面更冷了。
“喲,我燉的是花瓣而已,可沒燉姜曉棉的血肉,你有必要膈應成這樣嗎?”姜晚莞望著他的黑臉冷笑。
“但是你就是不懷好心!”
“呵呵,怎麼扯到不懷好心上面去了?我窮,只能去撿了不要錢的花來曬乾燉湯,我存了一大袋能吃到冬天過完呢!”
姜晚莞說完後又去廚房重新盛了一碗新的湯出來,“你不吃我可還要吃,總比去垃圾桶裡撿爛葉爛果子吃要好!當然,你習慣了這種生活,一定更寧願去吃垃圾,也不願意動這美味的花湯。”
姜晚莞一句又一句諷刺的話,像是把他的心強按在地上,用她長出荊棘的腳底一遍遍地踩踏。
“姜晚莞,我才發現,你的狠毒原來跟我不相上下!”
“不相上下又怎麼樣,我們可不能歸納為同一類人,我光明正大地生活,而你,只是一個逃犯而已!”
“逃犯”兩個字,讓韓非然的目光分散了。
她撇起嘴唇得意望著他:“喔,有件事,你整天冬躲西藏的還不知道吧,姜曉棉她服安眠藥自殺了。”
韓非然聽了後僵著神色,漠然盯住剛才說話的人,“你再說一遍。”
“不敢相信?她是因為向浠焰的死才自殺的,而你害了向浠焰等於間接害了姜曉棉,怎麼樣,傻眼了吧,報應很爽吧!”姜晚莞沒有改口,直接順著話語刺激他。
韓非然信以為真,捂著頭小聲地抽泣。
頓時,外面響起警笛。
“姜晚莞,我以為你不會報警,結果你還是報警了!”
姜晚莞其實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就懵逼茫然站在那裡,想說話的時候韓非然已經逃了出去。
“哈哈哈,韓非然,你落魄的時候只敢來找我,可到頭來,你還是懷疑我!”
……
這一晚,姜晚莞來到了韓非然家的花店,揣開門進了他的房間東翻西翻,終於找到了那個被他忽視在箱底的盒子。
她一翻開盒子,上面積厚的灰屑就抖落在她的手背上。
那條圍巾是她曾經為他一針一線親手編織。
她立馬找出了一把剪刀,剪除了線頭,三扯兩扯沿著紋路撕開,圍巾一下子散架成彎曲的毛線。
夜色飄進窗戶,那撕嘩嘩的毛線浮毛全部揚散在皎潔的月光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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