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討論會議的工作內容她也沒仔細聽,會議也就散了。
林深憋著氣在高妮曼面前忍了一早上,終於在吃中午飯的時候釋放出來,氣著對姜曉棉說:“這個女魔頭,居然說我是她徒弟,就她那樣,我才不做小魔頭呢!”
姜曉棉笑哈:“高主管她只是霸道苛刻了些,人也不壞。都入社會了,你的性子也該收斂一些。這不,自然有一物降一物。”
“切,一個女魔頭,女老虎,我怎麼沒瞧出她哪裡好?活該嫁不出去。”林深邊大口啃雞腿邊說道,“我都被她折磨瘦了,得好好補一下。”
瞧林深不顧形象地啃噗了滿嘴的油膩,姜曉棉笑了她一下,“沒人你搶,你至於啃成這樣嗎?”
“哎,你覺得那個新總監怎麼樣?‘妮曼魔頭’見了他都恨不得變作‘妮曼美嬌娘’了!”
姜曉棉搖搖頭,“年輕輕輕就擔任總監,真的是青年有為,其他評價不出,畢竟才剛開始。”
林深聳聳肩:“聽說是公司老總的乾兒子,只要不是男魔頭我們就謝天謝地了。”
姜曉棉無心聽林深說話,她的眼神注意到了旁邊求職的李笑歡,隔得不遠,對話倒基本聽得全。
…
“你好,小姐,我們這裡暫時不缺服務員。”
姜曉棉正望著李笑歡,被她察覺到後,見她跑著躲開。姜曉棉便也跟過去:“林深,我先出去會。”
林深反應過來時看見姜曉棉早已出了門去,只嘀咕了一句“看見誰了,急什麼急…”
“李笑歡…”
追到江畔碼頭,姜曉棉叫了她一聲,人才肯停下。
李笑歡對於追上來的姜曉棉無話可說,也沒有正眼對視,冰冷冷問:“不知道你叫住我有何貴幹?”
“剛剛你是在找工作嗎?”
李笑歡哼笑回答:“怎麼,難道有問題嗎?”
“只是有些意想不到,你能告訴我你當年退學的原因嗎?”姜曉棉自從在紅坊畫廊裡看到她跟向冬漾一起出現,心裡就起了一個疙瘩,好像什麼事情被埋起來,等著自己去刨根問底。
李笑歡終於正眼看著姜曉棉,心想眼前這個女人可恨!拋棄一切義無反顧追著向冬漾去美國的是自己,可向冬漾心裡依然裝著這個女人。
“我那一張退學申請書對於你來說很重要嗎?”李笑歡的話開始變得很尖銳,又苦著臉作笑:“我用那一張紙換了五年的時間陪在向冬漾身旁,換了一個機會陪他承受所有的累,還換來了我在他心中的一席之地。”
話說完李笑歡的眼睛就瞪直了,好像還有一句話說不出口的樣子,掙扎了幾下又只能閉著眼睛咽迴心底,“卻不來你在他心裡的地位。”
姜曉棉的眼淚差點掉下來,強忍著問候:“你們在那邊過得好嗎?”
“好?要怎麼樣才算過得好?”
李笑歡的反問時候的那種眼神,像傷口即將一瓣瓣的連皮帶肉被撕扯開的疼痛。她抑制住了痛叫,流著眼淚嗚嗚地呻吟,全世界只有她們兩個聽得見的呻吟:
“你怎麼不問問他那些苦?你只見過他整天逗你笑的模樣,而我見過他徹夜酒醉嚎啕大哭;你只見他富貴不愁的生活,我卻親眼見他屢屢遭欺被搶的狼狽;你想象得出他連做夢都在向葉家人懺悔嗎?你知道他每次去公司應聘都會被拒嗎?你以為那個陽光骨氣的少年就不會自暴自棄嗎?”
風像是從末日光那頭照佛過來的,強烈的憂傷拍在李笑歡的頭上,吹亂了她的頭髮。她想表達的話還沒有說完,輕抹了一下眼角淚繼續說:“打著成長的名號一再地折磨自己,卻跟家裡人說自己很好,不用他們接濟;寧願住著破舊的房子不回家,只因為他不想一事無成地出現在他們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