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曉棉轉過身,自己打了車回去,不想理會韓非然。
韓非然望著姜曉棉離去,因為向冬漾的到來,他恨得站在原地握拳錘樹。
紅坊畫廊內,向冬漾望著這個叫做遲陽和的男子,心中很是疑惑,問:“我們並不認識,你為什麼要幫我?”
遲陽和笑了笑說道:“只不過是萍水相逢,剛才那位與你搶畫的先生語言表情著實咄咄逼人,我就出言為你解圍。不過你剛才也掩飾得很好,並不拆穿我。你們之間為了這幅畫,結下的仇怨有點深吶。”
遲陽和邊說邊開啟了卷畫,本以為是什麼名畫,看時不過只是一草地上的傾籃木棉花,右下角的的畫名為《尋棉》。將畫收捲起來交回向冬漾手上,笑問:“不過是幾朵木棉花,對你們都很重要?”
向冬漾將畫撂下,“不,再重要的東西也總會變得不重要的那一天,否則就是數不盡的煩惱。”
遲陽和見他剛才為了這幅畫還跟人家爭得面紅耳赤,現在又一臉無所謂的語態,這不是自相矛盾嗎?又向問他緣故:“既然不重要,你又為何跟那位先生相搶?把手一放給了他不就是,煩惱不就都散盡了?”
向冬漾一臉疲憊地搖搖頭,不解釋什麼。對這個莫名闖入的男子,順著機緣巧合道:“既然你剛才說過這幅畫你是它的主人,假戲真做,現在我就把它送給你吧。”
那幅畫被推放到自己手上,遲陽和看著手裡的畫有些不明白眼前人的做法,“喔?你們兩個爭了那麼久,最後卻落在我一個不相關人的手上?”
“就是要不相關的人擁有這幅畫才不會徒增煩惱。”向冬漾說完不多作停留,即將離去又見遲陽和猶豫的模樣,便收回腳步半回頭:“他知道此畫是我作,也不過想撕毀而已,而你,相當於救了這幅畫,就收下它吧。不然,它也沒有更好的去處了。”說完後離去。
遲陽和站在原地收起畫,打量著贈畫人離開的背影,嘀咕道:“剛到這人生地不熟的長南,竟然是以這樣的方式認識第一個陌生人,有趣!”
李笑歡追著向冬漾出來,問他道:“冬漾,才剛下了飛機,我們的行李還在寄存著,等會拿了行李後你是要回家嗎?”
“不。”
向冬漾一個字乾脆響亮,他回來這件事情,家裡面的人壓根不知道。
李笑歡繼續追問:“那你打算?”
向冬漾沒有再說話。
他們穿過幾處混沉蜿蜒的巷子,頭頂上是無數根交錯橫空的天線,看得心裡也跟著煩亂起來。走深了巷子就是一陣麻將聲翻過另一陣麻將聲,那種轟轟的聲音好像是一棟棟屋巷傾倒下來。不一會兒,一個聲音往麻將屋裡面通報:“米嫂,有人租房。”
“好,來了。”應著聲音走出來的是一個頭裹著包巾,身材偏粗胖的婆子,她用眯斜的眼睛打量著拉著行李站在她面前的向冬漾和李笑歡。
米嫂心想:“男的是一臉疲苦邋遢,女的呢,瞧著手粗體笨,該不會又是一對揹著父母私逃離家的小情侶吧!這下又能住得多久?”
米嫂清了一下嗓子:“我的房可是整個巷子裡最便宜的,你們自己找來想必也清楚得很,一個月兩千五,一房一廳。”
“我們不住一房一廳。”向冬漾在旁邊一句話不帶笑地回答眼前的婆子。
李笑歡也順著向冬漾的話點點頭。
米嫂瞧著他們的模樣心中甚是怪異,伸出了兩根手指問:“兩房一廳?”
“兩間單間。”向冬漾冷冷地說。
米嫂看了一下回答的男人,他表面上仍沒有什麼笑容,旁邊的女子也是沉著面色啞口不言。
“喔,那你們跟我來吧。”
米嫂帶領著他們穿過另一條巷子,隱僻又窄小的道路幾乎只容得兩個人並排通行,路邊還有居民們亂扔的小袋垃圾,被棄的飯菜成堆地湧出腐臭味。李笑歡經過時偶爾掩了一下鼻息,而向冬漾卻沒有什麼反應,一路黑著臉跟在米嫂後面。
“喏,就是這棟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