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雙慶的日子來臨,一條醒目的橫幅掛在長南大學的校園裡。
“滄桑砥礪建中國,丹桂飄香迎校慶。千軍萬馬山河過,桃李芬芳滿天下!在座的各位老師同學,中國成立迎來第六十四週年國慶,同時長南大學也迎來三十週年校慶,我們掌聲熱烈歡迎溫校長致辭!”
臺上,韓非然作為學生會副主席,與學生會主席一起拉開了這場活動的序幕。
“舊中國經歷了千難萬苦的日子,終於換得六十四年的五星紅旗如熾焰般與天中紅日融成一片輝煌,在這樣舉國同慶的日子,我們長南大學也迎來了三十週年的校慶。當年,之所以趕在這個日子成立學校,因為梁啟超先生的《少年中國說》上這麼說過‘少年智則國智,少年富則國富,少年強則國強,少年獨立則國獨立,少年自由則國自由,少年進步則國進步,少年勝於歐洲則國勝於歐洲,少年勝於地球則國勝於地球。’做為長南大學的每一個莘莘學子,都應當是青年有朝氣,敢做為!做一個睿智,有敏捷思想的志氣青年,為社會,為國家,為中華之崛起而讀書!”
溫百川熱烈肺腑的致辭響應了下面大片的掌聲。
姜曉棉正在專心地聽著臺上的演講,向冬漾在一旁俯著身子側著臉過來問她:“哎,曉棉,你的朗誦比賽準備地怎麼樣了?”
“本來就沒有好準備的。”姜曉棉話中無以為意,又似心中有數。
向冬漾一聽她這樣的答覆,捉摸不透,問:“那你準備朗誦什麼?”
“戴望舒的《雨巷》。”
其實這些,本就是姜曉棉的強項,詩早背得滾瓜爛熟。
向冬漾手靠膝蓋歪過頭重複了一遍,“《雨巷》?”又問,“就是那篇寫丁香花的?”
“對。”姜曉棉搪塞了一下向冬漾。
向冬漾連忙搖搖頭,想了一下後提議:“這篇不好,好像有點悲傷了,要不你換一篇,《致橡樹》怎麼樣?”
姜曉棉白了他一眼,說道:“我隨口一說你也信,這篇不是寫丁香花的。”
向冬漾又嘀咕道:“那傷感總歸是不錯的吧!”
向冬漾自小就不太喜語文,他總是覺得這些古詩文縐縐的,偏偏要用簡單的辭藻堆砌成一大通世人看不懂的句子,還要留給後人琢磨,萬惡的背誦就是這麼開始的。至於《雨巷》,他就記得高中課本上大概有那麼一篇,到底是寫姑娘還是寫丁香花?課堂上語文老師的話猶如東風吹馬耳,他早忘得精光。
唯有例外,就是舒婷《致橡樹》,他因為姜曉棉而記得清清楚楚,一字不落地背下來。
姜曉棉看他不瞭解這首詩,就對他解釋:“這首不是普通的傷感詩,當時作者寫這詩的時候,全國都處於白色恐怖之中,作者把當時黑暗陰沉的社會比喻成了詩中寂寥狹窄的雨巷,而作者就是那位雨巷中迷惘的彷徨者。”
向冬漾聽著這些簡單的敘述,他才意識到,姜曉棉身上的文藝氣息如天生自帶的美著實會吸引人。但是這些文藝氣息,是自己身上沒有的。甚至姜曉棉一開口的“白色恐怖”是什麼東西,他都有些聽不懂,更沒法去接話題。如一把隱形的標尺,隔在他們兩個人的中間。
臺上的演講在繼續,向冬漾開始安靜下來,沒有再說什麼。
李笑歡和姜晚莞坐在一塊,遠遠望著姜曉棉和向冬漾,兩個人的心思各異。
“韓非然是法學才子,現在又身為學生會副主席,而向冬漾除了家世較出眾,其他也沒有可以和韓非然相媲美,既然如此,我還嫌些什麼呢?”姜晚莞想到這裡,心裡又釋懷了很多。
而旁邊李笑歡的目光,始終望著向冬漾與姜曉棉說笑的方向。她酸溜溜的一顆心在想:“寧願自己沒有眼前的這副眼鏡,迷迷茫茫望不清,心裡倒落得好過些。”
曾經朱莉莉的玩笑歪打正著,李笑歡的確中意向冬漾。
小半會後,姜曉棉起身說道:“時間差不多了,我去後臺準備比賽。”
“加油!”向冬漾在她身後鼓勵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