細聽的話還能聽到不少葷段子,偶爾有不著調的漢子湊過來打趣的嚷嚷聲,再接著的就是婦人們嗔怪的驅逐聲。
村尾處的元家。
今日毫不意外的,元滿再次被葛氏的河東獅吼驚醒。
她費力地睜眼,耳膜被葛氏的怒罵聲肆虐著,不禁難忍地往被子下縮了縮。
感受到被子裡的溫暖,元滿忍不住喟嘆一聲,大冬天的一覺醒來就該在這樣熱乎乎的被子裡,太安逸了!
可是她這會兒可沒那個命睡懶覺,沒瞧見房間裡除了元澄就只剩下她了嗎?
不能再躺下去了,得起床才行,不然那倒黴阿奶又得找事兒。
似乎是有預感似的。
元滿剛剛這麼想著,還沒等她撈到外套穿起來,
他們家的房門就被暴力地推開了。
葛氏那繃著的臉,一看就是不好惹的模樣出現在元滿的面前。
叫元滿心裡一驚。
不等她喊阿奶,葛氏已經美目瞪著她,過來扯打著她的被子就怒罵道:“要死了的懶丫頭片子,成天睡到日照三竿,人活計都做到哪去了,你還在這躲懶!?哪家丫頭像你這樣?!要不要臉?啊?我問你要不要臉?!”
元滿連連往後躲,被子被葛氏一頓掀扯,溫暖不復存在,剩下的只有被撲騰起的冷風,寒意刺骨。
她沒想到葛氏發起狂來這麼嚇人。
想必葛氏還是因為昨晚她爹沒有將東西全交給她分配,今日早起越想越氣,這才借題發揮找他們二房的事兒來了。
只聽她說的話就能聽出別的來。
說是她睡的晚,但其實這會子外邊天剛剛亮起,跟她往常起床是差不多的。
再說她自個老蚌生珠下的那兩個寶貝疙瘩,哪日不是一大家子裡邊起的最晚的?
怎麼有這個老臉說哪家丫頭跟她一樣似的,要真這麼說,你家那丫頭可比我過分多了好不好!?
說白了就是偏心眼唄。
元滿也不敢跟葛氏對著幹,雖然她也很想搞她,但這朝代對孝道很是看重。
長輩的打罵她或許是有些不對,人家背後可能會說叨幾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