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天海疲憊地在母親旁邊的椅子上坐下,喃喃答道:“吃了,和幾個朋友在外面吃的。”
看著他疲憊的神態和微微脹紅的臉頰,柳欺霜有些不悅地追問道:“又在外面喝酒了吧?”
秦天海看了母親一眼,揉了揉太陽穴,漫不經心地答道:“就幾杯。”
看著兒子這副沒精打采的樣子,柳欺霜長長地嘆了口氣。
沉默須臾,她問兒子道:“你去接她了嗎?她怎麼說?”
秦天海打起精神看了母親一眼,淡淡答道:“她……不想回來,該說的話我都說了,我勸她先不要倉促做出決定,給彼此幾天時間考慮,然後我再找她談一次。”
柳欺霜徐徐點了點頭,有些不甘地說道:“這個事也不能全怪我們,畢竟犯案的是她生父和她親妹妹,如果換作誰的角度,當時也會象我們那樣決定的。”
秦天海點了點頭,答道:“新蕊也這麼說,所以她覺得愧對秦家,擔不起秦家長媳這個職稱,所以就想趁這個機會離開秦家。”
聽兒子這樣說,柳欺霜的神色顯得有點驚異,她半晌沒有說話,後來思忖著喃喃說道:“她要有這份見識,也算我當初沒白看重她一場。”
秦天海苦笑著低著頭,沒有再說什麼。
看兒子這副垂頭喪氣的模樣,柳欺霜有心責怪他沒出息,離了個女人就象是霜打的茄子一般,可是看到他眼底眉梢那掩飾不住的憂愁,她又捨不得怨怪自己的兒子了,只能輕輕嘆息著,捉摸下一步的對策。
沉思良久,柳欺霜對秦天海徐徐說道:“你看我要不要主動找她談一談,降個姿態表達個歉意呢?畢竟當初把她逐出秦家是我下的命令啊!”
聽母親這樣說,秦天海吃了一驚,他看著母親,隨即反駁道:“先不用,”然後秦天海思索著說道,“我準備這幾天找找她的孃家人,我想從她們那裡開刀,會比較容易勸服新蕊回來。”
柳欺霜思索著點了點頭:“也是這個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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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傍晚,顧家。
門鈴持續響了好久,躺臥在床上的谷茜珍才拖著病弱的身子,從自己的房間一步一挪地走向門口,一邊走她一邊捶著後腰,皺著眉頭嘮叨著:“誰呀?又是哪個沒帶鑰匙吧?”
谷茜珍以為是二女兒新蓓或者兒子新炎忘記帶鑰匙了,可是當她開啟門時,發現站在外面的是秦天海,谷茜珍當即吃了一驚。
面對著目瞪口呆的岳母大人,兩手提著禮物的秦天海,滿臉堆著笑向她打招呼道:“媽,是我,來看看您老人家。”
此時谷茜珍的心情很複雜,說實話她是有點沒臉見這個大女婿的,畢竟自己的小女兒做出了那麼對不起秦家的事,她這個當媽的也難辭其咎,但看到此刻秦天海既往不咎般的滿臉笑容,她也不得不勉強陪著笑,訕訕地對秦天海說:“噢,是天海啊?快進屋裡坐。”
說著,將秦天海讓進了客廳。
秦天海將禮物放在牆角的櫃面上,四下打量了一下房內,發現岳母家只有她一人在家。
“天海,你快坐呀,你說你來就來吧,還給我帶什麼禮物呀?”谷茜珍拖著不太靈活的腿腳,一邊給大女婿沏著茶,一邊半是歡喜半是憂愁地嗔怪他道。
秦天海在沙發上坐了下來,客氣地笑道:“沒帶什麼,就是下屬們送的一些野參和蜂王漿之類的。”然後欠起身對谷茜珍說道,“媽,您腿腳不好,快坐下吧,不用跟我客氣了。”
這時候谷茜珍已經沏好一杯茶放在秦天海面前,然後扶著腰慢慢在他旁邊的沙發上坐了下來。
看著坐在那裡心事重重的秦天海,谷茜珍試探著問他道:“天海,你今天來,是有什麼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