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新蕊漸漸冷靜下來,她有氣無力地對秦天浩說道:“你先放開我。”
秦天浩猶豫了一下,他放開了顧新蕊,但還是懇切地對她說道:“請相信我,我不會傷害你的,我們到車上談談好嗎?”
顧新蕊低著頭,她沒有說話,後來,她還是跟著秦天浩上了他那輛白色賓士。
到了車上以後,秦天浩遞給顧新蕊幾張紙巾,看著她默默將臉上的淚痕試去。
待顧新蕊的情緒穩定了一些,秦天浩對她輕聲說道:“你別怪我哥,他現在也是左右為難,有些事情要給他一點時間,讓他去查實。我相信你是無辜的,但是在這個風口浪尖上,你還是……迴避一下為好。”
顧新蕊開始沒有說話,沉默良久,她聲音沙啞地回道:“我沒有怪他,機密丟失,我是最大嫌疑人,我妹妹也同樣有嫌疑,我們應該接受調查。”
聽著顧新蕊淡漠的話語,秦天浩微蹙了蹙眉,他懇切對顧新蕊說:“新蕊,這個時候,不要說賭氣的話,我相信你是清白的,但我也想問一下,”說到這裡,秦天浩的聲音變得有些謹慎,他看著顧新蕊,試探地問道,“你對新蕾瞭解多少呢?她在你和我哥那棟別墅住的那些天,真的沒有什麼異樣的表現嗎?”
顧新蕊抬起頭看著秦天浩一眼,無奈地嘆了口氣,喃喃說道:“這個問題天海也曾問過我,可我能說什麼?只能選擇相信自己的妹妹,”說到此處,新蕊的眼中閃爍出無奈的淚花,她看著秦天浩,動情地對他說,“新蕾是有很多壞毛病,她虛榮、自私、不太懂得體恤別人,可是,她畢竟是我的親妹妹,我從小看著她長大,說她犯下偷竊大集團機密檔案這樣的重罪,我真的不敢相信啊!再說她住在我們那裡那幾天,我沒感覺她有什麼異樣,書房和保險櫃的鑰匙都是我隨身攜帶的,晚上入睡前我都會放在特別安全的地方,再說,我隨身還有好幾把鑰匙,她也根本不清楚哪一把是書房的,哪一把是保險櫃的,怎麼可能從我身邊盜走,然後去作案呢?”
聽著顧新蕊的表述,秦天浩嘆了一口氣,沒有馬上發表意見。
顧新蕊沉默了一會兒,又低聲說道:“如果天海真的覺得我們姐妹有重大作案嫌疑,可以請警方來破案啊,為什麼要這樣……子虛烏有平白無故的懷疑這個懷疑那個呢?”
秦天浩看著顧新蕊,輕聲對她解釋道:“因為可能事關秦家內部的醜聞,所以我和大哥商量過,不宜馬上報案調查,因為驚動了警方,就不可避免會驚動媒體,到時媒體會把訊息散佈得四處都是,那時候我們秦家就被動了,什麼人都可能出現攪上一局,到那時我們的損失可能就不是現在這些了,所以我們才決定此事還是不宜擴大影響,先在內部秘密調查即可。”
顧新蕊嫁進秦家三年,她又怎麼會不知道秦家有多少兇狠的對手?多少商海老油條想逮住秦家大亂的機會趁火打劫還找不到機會呢,這個時候,秦家報案說自己家的重要機密內部失竊了,那樣豈不落人話柄,正中別人下懷?
所以聽秦天浩這樣說,顧新蕊心裡也明白秦天海現在的處境,可是儘管如此,難道她就應該莫名其妙地背此黑鍋嗎?
看著低頭沉默不語的顧新蕊,秦天浩輕輕握住她的手,對她悉心地說道:“你要相信我大哥對你的感情,同時也請理解他眼下的處境,”說到這裡,秦天浩輕輕嘆了口氣,繼續說道,“大哥是個孝子,現在突然出了這種事,他要面對的事情太多了,真的是有點分身乏術;同時,因為天嬌的關係,母親意外知道了這個事情,她老人家的反應比較激烈,這一點也請你諒解,母親對大哥一向這樣在意,從他和雪楠第一次談戀愛,到你們的婚姻,母親生怕大哥會被女人傷害、利用、矇蔽,請理解一個母親對兒子的過分關愛吧。但我想,只要找到那個真正的竊圖紙,一切就會真相大白,到時候母親也會打消對你的誤解,請給他們一點時間,好嗎?”
聽著秦天浩這段情真意切的勸說,顧新蕊無奈地苦笑了一下,沒有說什麼。
秦天浩看著她,繼續說道,語調更加懇切溫柔:“你先回孃家呆一陣子,待一切風平浪靜之後,我大哥會親自接你回府,好不好?”
顧新蕊抬起頭來看著秦天海,勉強笑了笑,由衷地對他說道:“天浩,不管他來不來接我,我們將來還有沒有可能在一起,我都要謝謝你,作為一個老同學、朋友,你對我真的太好了。”說著,顧新蕊的聲音有點哽咽了。
秦天浩拍了拍顧新蕊的肩,故作輕鬆地對她說道:“嗨,一家人,說這麼客氣幹什麼?來,我送你回家,好吧?”
顧新蕊微笑著點了點頭,秦天浩將車發動,向著新蕊孃家的方向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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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時分,谷茜珍正準備出門,卻聽到門鈴響了,口中一邊嘮叨著:“這個時候誰會來呀?”谷茜珍一邊顛著碎步去開了門。
開啟門後,看著站在門口身形憔悴,手拎行李箱的大女兒,谷茜珍一時之間變得目瞪口呆,她失聲問道:“新蕊,你怎麼突然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