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弱肉強食，這是生物界的生存法則，這點你這個學生物的應該比我更清楚。”見方旭點頭認同後，郝建繼續道，“人類雖然創造出了文明，但歸根到底還是生物界的一份子，逃脫不了這個法則。文明，只不過是在資源相對充裕的情況下使這一法則變得溫和、隱秘一點罷了。人權、平等，只不過是在所有的個體能力相差不大時出現的短暫烏托邦社會，一旦其中的某些個體強大起來站在了頂端，二者都會被葬入深深的海底。”
方旭要反駁，郝建嘴一裂，“先想想近一兩年來學校外面那超市裡的物價。”
實驗較忙時，方旭與慕芷蓉在學校食堂用餐，或者是叫外賣，週六、周天有空時便會在慕芷蓉所租的房子裡做飯吃。所以超市裡物價的情況方旭還是比較瞭解。
就拿果蔬來講，它們的價格一路上漲，但中間商卻一直在打壓果農們的價格。中間商們賺同樣的錢，以前要搗騰一萬斤水果，而現在卻只要五千斤甚至更少，這事少了賺的錢卻一分不少，有著偷懶天性的人又何樂不為呢。再加上一些暗中操控炒作的資本家，最終消費者和果農的日子只會越來越難過。
這些中間商也好，資本家也罷，他們的能力已漸漸地與大多數人拉遠，往後只會越來越變本加厲……
想到這裡，方旭在心裡連自己都反駁不了了，臉色很難看。
郝建見狀笑了一下，這個笑不是針對方旭，而是對他離開時那個世界的無奈，“這裡的科技是很發達，可以說快達到了地球人類傳說中的神話時代的水平。但…”郝建指著上面的發光球體，“關於銀旭與月亮的問題始終得不到解決，而且…”說到此處，郝建像是想到什麼一樣，突然打住。
“而且什麼？”方旭被吊著味口，心裡很不舒服，“又不方便說了？”
“等明天你從戲場安全回來，就知道我要說什麼了。”
“好吧！”方旭離開郝建，老老實實地站在佇列的後面等待籤協議。過了一個多小時候，感覺沒進前多少，這在裡可不比地球上，有手機在手再長無聊時間都會被它快速地打發掉。
最終實在受不了了，方旭叫來郝建，靠他的關係提前進入籤協議的房間中，也不知道他是怎麼樣給自己解決偷渡者身份的，方旭很輕鬆地過了身份審查這一關。
協議的內容確實很多，在懸浮在自己面前的虛擬面板上，方旭至少翻了五六十頁，按地球上電子儲存的標準來算，最少有近一兆的內容。簽字方式很簡單，只在按下手印就行了，但前前後後方旭也按了不下三十次。
記憶儲存的條款備註提到進入片場後還要對演員的記憶進行再次複製儲存，遇到特殊情況還要對演員的記憶進行微處理。看到這點時，方旭有些猶豫，但想到被夜幕抓走的慕芷蓉時，他又堅決一摁下了手印。
地下世界的白天與黑夜沒多大的區別，要知道時間得完全看那些發光球體的形態和顏色。
在郝建的住處休息了一個晚上，當那些發光球體變成彎眉狀，再次出現淡銀色的光芒時，郝建帶著方旭向戲場出發。
說是戲場，可面積也只比昨天籤協議的廣場大了一點點，四周都是綠色的，看起來倒有點像地球上拍電影時用到的綠布。郝建說一次性有上千人的天外惡魔入場進行生存比賽，再加上地下世界和上面的演員，起碼有二四千人參加的大戲。就這麼點地方，人一到齊準會摩肩接踵，這戲還怎麼演？
“裡面就是記憶複製中心，”郝建將方旭帶到一座一半㠌在牆中的圓形的建築物前，“如果要對你進行記憶微處理，就直接放棄了，不然得不償失。”
“可我已經摁了手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