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脆響亮的耳光，讓躲在牆邊的方旭幾人聽著都感到痛。剛才大媽那氣勢，嚇得五人連忙收回頭。
“樓大爺咋不躲呢？”最先說話的是石垚，雖然他在五人中的年齡最大，可生活的經驗卻沒312的四人多。
“約好了私奔，不想男的膽小怕事先跑路了。”韓彬拍著石垚的肩膀，“以前電視劇裡的老橋段了！”
也在這時，樓大爺終於出聲了，“阿蘿，我…我對不起你。你…你打吧！”
那位大媽應該就是樓大爺要見的碧蘿吧。剛才在車上，樓大爺那股子爺們氣全沒了，低著頭像一個做錯事的小孩子一樣等待著處罰的降臨。
老們人這種事，方旭幾人在一旁偷聽本是一件不禮貌的事。但碧蘿一看就是那種河東獅範兒十足大媽，方旭覺得就她那氣勢，比經常來霸佔球場跳廣舞的食堂的大姐們還厲害十倍不止。兩人的對話雖少，但方旭知道，樓大爺他們的故事可把碧蘿大媽傷得不輕，她這要是發起飈來，而樓大樓又不還手的情況下，積壓了三十年的怒火要是撒在他身上，可不是鬧著玩的。
方旭對四人作了個噤聲動作，“一會兒要是大媽有過激的行為，我們得第一時間衝出去勸架。”
石垚一聽要去勸架，縮在了揭戈的後面，表情緊張得不得了。
還在村裡時，兩口子打架的事他可沒少見過。那些嬸嬸們一犯起諢來，手中經常是提著菜刀把遭惹到他的叔伯們追得滿村雞飛狗跳。
“別怕，這不有兩個練家子在呢？”韓彬說著摟著石垚靠向牆角注視著巷子裡的情況，方旭與揭戈作好隨時衝出去的準備。
碧蘿大媽的手已高高地揚起來了，眼見就要落下，艾立都已屏住氣息準備發號司令了，沒想到碧蘿大媽突然撲在樓大爺的懷中，一聲“混蛋”後便放聲大哭起來。
方旭剛攤開雙手說沒事了準備帶兄弟們去酒吧，卻聽巷子深處傳來另一聲河東獅吼：“老色鬼你趕欺負我老姐！”接著一陣啪啪的拍打聲響起。
方旭幾人回身跑到車子後，見一位三十出頭敷著面膜的大姐姐正擎著一根笤帚，打得樓大爺圍著碧蘿大媽打著轉兒。也許是地上結了冰，樓大爺沒轉幾下就倒在了地上，但那位大姐姐依然沒有罷手，下手反而比剛才更重。
方旭與揭戈同時衝上去。揭戈一把抓住那位大姐姐的笤帚，剛要搶過來，那位大姐姐突然放手，看著揭戈 ，“怎麼……是你？”
剛那才大姐姐吼叫得太大聲，音色都變了，這下變回正常，揭戈第一時間就聽出來了，一把扯下她的面膜，“你怎麼在這裡？”
這巷子是什麼樣的一個地方，揭戈心裡清楚得很，在這裡遇到他的霞姐，還敷著面膜意味著什麼，早年跟隨學校大哥們逛過紅燈區的他自然想到了一些情況，此時揭戈心裡非常吃驚的同時也在燃燒著怒火。
方旭扶起樓大爺，認出了霞姐，同時也看到了揭戈一陣青一陣白地變幻著的臉色，他知道這是揭戈要發飈的前湊，想把揭戈推到後面去，無奈力量上敵不過他。
“兄弟，冷靜，別衝動。”方旭說話的同時將艾立招過來，一起架住揭戈。
樓大爺也感到事態不對，把碧蘿大媽護在身後，對於那位剛才把自己說成是老色鬼，一點尊老敬老之心都沒有的陌生女人，他倒是希望揭戈能給她幾個耳刮子。
揭戈的身子雖被方旭二人慢慢地拉開，眼神一刻也沒從霞姐的臉上離開過，“給我個解釋？”
此時，霞姐像剛才的樓大爺一樣，低著頭默不作聲，碧蘿大媽一把推開樓大爺來到揭戈的身前，出其不意地給了揭戈一個耳光，然後雙手叉腰，用比剛才霞姐還高亢的聲音大聲吼到，“要什麼解釋，啊？老孃正打算去金大找你算帳，沒想到你卻送上門來了！”
“阿姨，為什麼打人？”兄弟被人扇了耳光，要不是對方是位大媽，方旭與艾力等人早就出手了，他們這一問，完全是出於對女性最後的尊重。
“是啊，阿蘿，發生了什麼事？”樓大爺隔在碧蘿大媽的身前，防止她再次出手。揭戈的脾氣他是清楚的，要是惹毛了他，她的碧蘿指不定有破相的危險。
“什麼事？”碧蘿盯著樓大爺，向是把對揭戈的火氣轉移至了他的身上，“你女兒三十年守身如玉，昨晚卻被那個混球給禍害了。”
碧蘿大媽這句話的資訊量太大了，樓大爺上了歲數一下子反應不過來，出神的時候又被碧蘿大媽一把推開。她來到揭戈的面前，指著他臉，“說吧，你還要什麼解釋？”
揭戈昨晚在霞姐理髮店是被警笛聲驚醒的，當時擔心方旭的安危，沒注意起身時床邊的情況，此時他想起回學校洗澡時大腿上凝固的殷紅，如夢驚醒，心中升起沉重的愧疚讓他一時無法開口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