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停在城關醫院時,揭戈與艾立早陪著石垚站在醫院門口,揭戈見方旭幾人一下車,便將一塊玉佛拿與方旭,說是剛才齊東碰到他時,要他代交給方旭。
從揭戈那裡得知齊東的傷沒多大的事,看著在門口發呆的石壵,方旭問揭戈,“怎麼回事?”
“石兄弟啊,死活不肯住院。”
石垚趕緊上前解釋,“方同學,醫生都說我沒什麼問題了,”石垚回頭看了一眼收費處,擔心道,“我…還是回去吧?”
在石垚的眼睛中,方旭讀出了他的擔心與恐懼,讀出了眼下大多數人病不起、不敢病的無奈與辛酸。
古有菲過如梳,兵過如篦,官過如剔,今遇不良醫者,那得要命啊!
“好!”方旭答應了,但只是暫時的,因為他不想在這一刻再去提錢的事。醫院門口人來人往,他不忍心讓石垚最後的一點自尊掉在地上被路過的人踩來踩去。
幾人上了車,這時樓大爺就開得比較平穩了,一路上不停地說著自己以前過的糟糕往事,312的四人知道這老爺子是在變著相給石垚提激情打氣,也都十分默契的配合著,從城關醫院到近水樓臺的路上,石垚被五人的正能量充得滿滿的,眼中也出現了一點點生活的希冀。
近水樓臺是金城最大的高階會所,每天夜幕一降臨,幾乎金城所有上層社會風流人士的身影都會出現在這裡。
樓大爺開的巡邏車剛一出現在近水樓臺的街對面,眼尖的保安就拿起發對講機不知道說了什麼,一會兒大廳出來許多的年青人快速地把停在外面的車開走。
以前在道上走過的揭戈那洞察力沒得說,看到近水樓臺停車場上的動靜,對著樓大爺翹起拇指,“大爺,您這車真拉風!”
“那得看是誰開,想當年…”大爺說到這裡突然停了一下,“啊,那個定位對不對?”
方旭把手機地圖點開,確認了一下,就在後面。
“你們…這是要去幹啥?”石土垚見樓大爺在十字路口把車調了頭,像是朝近水樓臺駛去的,有些害怕地問。
“老哥!”韓彬拍著石垚的肩膀,“今晚樓大爺帶我們去見見世面。”
“嗯…”石垚看著韓彬臉上的笑容,想起了村裡那些老光棍結伴來邀自己去鎮上理髮店的樣子,有些緊張起來,死死地揉搓著手,“我…我明天還要…要檢查身體,我前面的就下車,就不跟你們去了。”
“沒事,明天只是檢查胃嘛!”揭戈掏出一支菸給石垚點上,“有方同學作東,只管享受就是!”
“這個……,你們又幫我看病,還又那個…我…”石垚拿著煙卻沒心思抽,此時感到無處安放。
玩笑,有時是可以讓一個內向膽小的人慢慢的成長起來,但一下子過了火,那就不妙了。
方旭用柺杖分別在揭戈和韓彬的腦袋上敲了一下,“注意形象,我們金大可沒像你們這樣的學生。”
“打得好!”樓大爺已將車子駛進了近水樓臺右旁的小巷子中,速度也慢了下來,剛才要不是轉彎,車流量又多,他早就給韓彬與揭戈爆慄吃了,“學生沒點學生的樣子,我要是政史老師,非要你們重修精神文明建設課不可,不滿分,學位證休想拿到。”
揭戈兩手一攤,表示剛剛只是個玩笑,韓彬卻將手一指前面的近水樓臺,“大爺,滿分很容易,但最後就像那裡面的人一樣,白天文明不精神,晚上精神不文明有什麼用。”
樓大爺氣得一腳頓下剎車,右手剛舉起,爆慄的姿式都還沒到位,韓彬已跳下了車,“大爺,那個夕陽裡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