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說,”方旭也是一本正經地回憶著,“當時馬叔心情不錯,但黑眼圈卻不是一般的重。”
呯…
紅星二鍋頭厚實的瓶底重重地砸在臨時飯桌上,差點讓兩臺推車分手,樓大爺氣兇兇地拍著桌子,“這個老馬,太不厚道了,說好的放假了再一起去,沒想…”
“沒想到他卻偷偷地先去了,您後面再去,碧蘿大媽會怎麼想?”揭戈看著方旭幾人,將下面要說的話拋向他們。
“還是老馬不在乎人家開不開濾鏡,老樓只喜歡螢幕中的那個我。”韓彬學著娘娘腔音,引得幾人一齊大笑,當然不包括樓大爺。
“那個,方旭,我今晚住學校了,晚上你們出去時記得叫我。”樓大爺轉身離去,不一會兒響起樓大爺大聲講電話的聲音,“老婆子,今晚要加班,晚上我就不回來了,冷的話就把電熱毯開上。”
樓道里的笑聲停下後,方旭才想起晚上的照看石垚的事情,於是他這事說給揭戈三人聽。
三人聽了石垚的故事後,都非常的同情他身世遭遇。下午實驗也沒有多少事要做了,所以大家一致認為可以騰出兩個人來送石垚去城關醫院檢查一下,今晚能住在那裡就更好了。但現在是月未,大家手上都沒什麼錢了,想到這都有些犯難。
312宿舍中,艾立是位大款,家庭背景不錯,他一拍胸口,“錢的事我來想辦法。阿旭,哪兩個去?”
一有集體活動,揭戈三人都偏向於聽方旭的安排。
有時候體檢,一個生龍活虎的人進去,一通流程下來,搞得像個洩了氣的球一樣,要是查出個什麼不治之症,那絕對是要嚇得手腳發軟的,這時就要有個力氣大的人攙扶了。
石垚的身子本來就弱,指定經不起折騰,所以方旭讓揭戈與艾立一起送石垚去醫院。
下午實驗剛做完,揭戈那邊就打來電話了,說石垚除了營養不良之外,沒什麼病。這個結果,讓方旭感到奇怪了。
“難道那個肉球是石垚體內的寄生物。”方旭這時想到了豬肉絛蟲。
在他小時候,不愛衛生偷懶不洗手時,外婆總會給他說這麼個故事。
說是她小時候,那時還是舊社會,在外婆娘家的鎮子上發生了一件比竇娥還冤的悲劇。
一個地主家的女兒,與人訂了親,但先生們合了二人的八字,說要過三年後才可以成親。在第二年,那地主家的女兒肚子卻一天天地大了起來,也沒有了月例,大家都說這可是懷孕了。自從肚子大起來後,她的女兒每天都要用木盆洗澡,但卻不見她倒洗澡水。
在那個年代,稍微有點社會地位的人家,沒成親的兩個年輕人是不能相見的,所以當事情傳到男方那邊後,當天就來退了婚。
對老規矩還像大山一樣壓在人們頭上的時代來講,未婚先有子,那可是天大的醜事,再加上男方的退婚,地主一氣之下,找來族裡的人開大會,把自己的女兒裝在豬籠中扔進了冰冷的河中活活地淹死後再撈起來草草地埋了。
但沒過多久,地主婆子肚子也大了起來,緊跟著地主與他兒子的肚子也大了。大到一定的程度,他們三個與之前被淹死的女兒一樣,一天不洗澡就難受。
一天中午 ,地主在洗澡時,他兒子也受不了了,就急不可耐地跳進大木桶中與地主一起洗。
也在這時,地主看到了他兒子後面像漏了腸一樣。細看,一掌多長的像大腸一樣的東西正滋溜滋溜地喝著洗澡水。這可把地主嚇到了,趕緊叫他兒子不要動,爬出去找來鐵火鉗夾著那東西往外拉,當全部拉出來時,他兒子的肚子像剛生產完的孕婦一樣小了下去,那東西像一根豬大腸一樣佔滿了整個桶底,還不停地蠕動著。
地主拿來菜刀,剁了它的頭後掙扎了半個多小時才死去。
接下來地主如發炮制地將自己和地主婆肚在的東西也拉了出來。他把其中的一條裝好託人帶到縣上去檢查,得到的結果是他們一家被感染一豬肉絛蟲。
地主婆為給女兒 一個清白,暗中出錢請來醫生,刨出女兒進去檢查,果然在她的身體裡發現了一條長長的豬肉絛蟲。女兒雖陳冤得雪,但卻永遠活不過來了。
每次聽到這個故事方旭就嚇得跑到水池邊,一遍一遍地搓洗著手,皮都搓紅了也不敢停下。長大後,方旭再想起這個雖有好多漏洞故事,但都禁不住要去洗手,他差點被外婆這個故事整出了潔癖來。
石垚吐出的肉球在體外能自主的吸叫營養物質,還能成長,至於長到一定的程度後變小,方旭認為它可能是像草覆蟲一樣進行分裂繁殖。由於胃部的空間有限,最終只有一條從優勝劣汰的生物競爭中存活下來。
石垚的每一次發病,就是它快要進行分裂前附著在胃部的某一處大量吸食營養所至。至於後面不放進去為什麼會再次痛,方旭一時還想不到一個合理的解釋。
想到這裡,方旭打電話給艾立,儘量在醫院爭取到床位,明天給石垚做個胃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