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
方旭走過去,殷文森將顯微鏡讓給他,“你仔細看看那些汙染質是不是線粒體?”
方旭接過顯微鏡,調大了倍數,“是,可怎麼這麼多?”
“取樣,用計數儀數一下。”
方旭做好樣本,放在用計儀下,得出資料後,吃驚,“4247個!”
“這已超出肝細胞中線粒體的兩倍多了,很不正常。”殷文森再次認真地觀看顯微鏡中的細胞,“似乎,還有活動的跡象。你確定是在乾屍上拿到的樣品?”
“是!”
殷文森此時不是一般的激動,“哪兒取的?”
“就是昨夜被警察拉走那具乾屍身上。”
“哎,可惜了!”殷文森一聲嘆息。
“教授,怎麼了?”
“我懷疑郝建還活著?”
一個被澆在混泥土牆裡幾年的人,居然還活著。這話,要是從別人口中說出,方旭定會認為對方在瞎扯淡。
但殷文森可是在《自然》上發表過論文的生物學教授,不是那些噪子只為錢而搖旗吶喊的磚家。殷文森在方旭的心目中,是一位真正的學者,威望極高。
“這,這怎麼可能?”
“有一種魚你知道不?”
“非洲肺魚?”
非洲肺魚是種生命力極強的魚類,即使被砌在乾燥的牆裡面,四五年也不會被非洲的毒辣太陽曬死。
殷文森像拿致寶一樣端起僅剩的面板,“對,郝建的身體應該是發生了某種變異才會這樣。當然,我所說的活,只是他身體中的細胞,所以算不得真正意義上的活。”
方旭想將昨晚看到情形說與殷文森,可不知為何,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
“如果我的猜測成立,那麼在高壓密閉且乾燥的混泥土中,沒有營養物質,這些細胞能存活下來,要麼進入‘冬眠狀態’,要麼就是大大的延長分裂的週期。”
方旭點頭,“教授,我認為他們進入冬眠的可能性最大。”
“說說你的看法。”
“正常情況下,人體細胞分裂週期的極限也就2.4年上下。郝建的屍體在牆裡可有四年多了,如果細胞沒進入冬眠狀態,那至少分裂了一代,這分裂過程可是十分消耗能量的。還有,這些細胞中的線粒體太多了,說明細胞分裂間期的活動量也非常的大。在密閉的牆體裡,提供這些能量來源的營養物質從哪裡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