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個大鴨蛋的西面,有一個狹長小尾巴。
這個小尾巴,也曾經是雅各布江的一部分,一座不算特別厚實的山脈,將東西兩側,變成兩個截然不同世界。
上游是一座高出地面整整一百多米,一眼望不到邊的巨大湖泊。
下游則是一馬平川的古河道耕地。
站在湖邊上往西望,似乎能跨過數千公里的距離,看到小亞細亞平原。
那是一種用言語很難表達的感覺,在這天地間,人是如此渺小,阿米莉亞便是這種感覺。
美麗的自然環境,也讓她沉迷不可自拔,這是與小亞細亞平原的一望無際,截然不同的美麗。
肖恩指著腳下的天然攔江大壩道,“它並沒有看起來的那麼厚實,就算是沒有人為作用,也許千年,也許百年,甚至有可能十年八年,一次地龍翻身,便會讓這裡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龐大水壓會將這裡生生擠垮,讓雅各布江複流。”
“但是其中的不確定性太大,與其等大自然自己做出決定,不如在我們引導下進行,這樣既能將傷害降到最低,又能將咱們的利益最大化。”
“將軍的話是沒錯,但是將軍在這上面的投入,遠遠沒有承諾的那麼大吧?僅憑這些人,想鑿開這座大山,有些痴心妄想?”阿米莉亞伸出修長白皙手指,指著下面的營地道。
永夜集團軍在攔江山口下面,有一座營地。
規模不算小,永夜集團軍的獨立加強工兵兵團在此常駐,除了在周邊屯田外,他們的主要任務,就是圍繞著攔江山打轉。
他們現在擺出來的那一副準備將攔江山鑿穿的架勢,不過是做給阿米莉亞看的,他們的真正任務是在攔江山下面打洞,準備春雷計劃的爆破點。
若是從準備爆破點的角度來看,一個獨立加強工兵團,八千多號人,已經足夠體現永夜集團軍對這個專案的重視。
這個獨立加強工兵團,雖然是永夜集團軍的機動部隊,但是它的調動頻率最低,從成立到現在,唯一一次出動,便是在應對山地肯塔納野蠻人斷崖氏族入侵反擊戰中。
兩座冰牆的爆破,便是他們的手筆,他們與其說去參加戰爭,不如說是做實地測試。
結果差強人意。
兩座冰牆雖然按照他們的意圖,向內部崩塌了,但是無論是崩塌速度,還是完整度保持上,都與最初的演算,有一段距離。
這固然陰差陽錯的讓永夜集團軍獲得了更多的戰爭俘虜,但是從爆破者的角度來看,是不滿意的。
爆破是一種精益求精的工作,尤其是對獨立工兵團上下來說,壓力更大,他們執行的可是關係到這個大陸格局,數百萬乃至千萬人生計的天大計劃。
一旦爆破不徹底,那就尷尬了。
就憑永夜集團軍現在的技術,很難進行水下爆破。
雅各布江複流後,江水沒有想象的大不說,絕望沼澤那邊的江水往下降的不徹底,這將意味著永夜集團軍未來的耕地少很多很多。
若是可能的話,他們恨不得將誤差控制在零。
很顯然,這基本不可能,不光技術問題,永夜集團軍製造出來的黑火藥,也遠沒有那麼強的穩定性。
與其他專案一樣,肖恩對黑火藥的瞭解僅限於其是由木炭、硫磺、火硝,按照一定比例混合而成,就連最佳比例他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