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句話確實非常有道理,以前就聽說過永夜軍領有著以人為本的理念,現在看來,並不是說說那麼簡單……”真正想要說的話到嘴了,克里斯丁大公反而吐不出來了。
那副欲言又止的模樣,就連高爾德子爵都替他難受。
“聽說子爵閣下以前曾經見過永夜軍領的那位領主。”克里斯丁大公的問題最後又打了一個彎。
“確有此事。”高爾德子爵痛快的承認道,“第一次面見陛下的時候,我就想陛下稟報過此事。”
“是嗎?”克里斯丁大公臉上的驚愕並不是作假,“對此事,我怎麼沒有半點印象。”
“我記得當時陛下好像遇到了什麼高興事情,多喝了幾杯,或許忘記了也說不定。”高爾德子爵提醒道。
何止是多喝了幾杯,跟爛醉如泥差不多。
既然克里斯丁大公不記得有這件事情,肯定也不會記得,當初在自己面前放的狂言。
當時的永夜軍領剛剛從安迪斯山脈中走出來,哪怕是擊敗了金斯利家族,也被視為佔據地利的僥倖。
身為一領之主克里斯丁大公,怎麼可能將他們放在心上,對他們的評價,絕對沒有好話。
高爾德子爵將克里斯丁大公酒後狂言,與眼前情形進行了一番對比,只感覺是一種莫大的諷刺。
“我知道陛下想要透過我,進一步瞭解永夜軍領的那位掌權者,甚至想要觸控到他的想法。”高爾德子爵這次主動開口道,“但是在我看來,這麼做並沒有太大的意義,不僅因為那是十幾年前的事情,還因為永夜軍領的領地和軍事實力,都比那個時候翻了好幾番,人的想法,可是會隨著人的能力變化的,當時的我,還被對方那一船一船的印刷書籍、精美瓷器震驚的說不出話來呢!”
“子爵閣下說的很有道理,我這是病急了亂投醫。”克里斯丁大公卑微謙遜的讓高爾德子爵有些於心不忍。
若是將軍事大臣尼克勒斯伯爵掌控的那七八萬精兵稱為克里斯丁大公的脊樑。
那麼亞都尼亞大學士就是他的精氣神。
當脊樑被打斷,精氣神被抽空。
克里斯丁大公就剩下一個空殼子了。
現在高爾德子爵高度懷疑,克里斯丁大公剛剛一露面發表的慷慨激昂的簡短演講,純屬別人代筆,他只是拿出來當眾宣講,用來安撫糊弄那些貴族領主。
沒有亞都尼亞大學士那個老狐狸在克里斯丁大公的身後坐鎮,他應該玩不出什麼故意試探自己的手段,自己不妨再主動點。
心中有所定計的高爾德子爵,主動出擊道:“陛下不會是想要與永夜軍領進行秘密談判吧?”
高爾德子爵的提問,無疑給了克里斯丁大公一個臺階下,連忙點頭道,“子爵閣下果然是聰明人,什麼都瞞不過你,眼下這種局勢你也看到了,已經無法挽回,繼續下去的結果是,讓無數人跟著流血流淚,與永夜軍領談判,反而是一種出路。
只是永夜軍領展現出來的姿態並不友好,我們派去的人,根本連對方的軍營都接近不了,子爵閣下不知道在這方面是否有路子,讓我們與永夜軍領的高層直接進行對話,只有對上話,才有進行下一步的可能。”
高爾德子爵露出了為難的神色,“這件事情,只怕很難。”
“做不到?”克里斯丁大公臉色一片煞白,若是負責與永夜軍領商貿往來、交往最密的財務大臣,都沒招可想的話,他實在想不出這件事情,還能夠委託給誰去辦。
“陛下誤會了,我只是說有難度,但不是一點辦法沒有。”高爾德子爵急忙補充說明道,“畢竟現在處於戰事,我與永夜軍領熟識的人,又多數是商政,而且在這種特殊時期,也沒有人敢貿然說話,我必須迂迴探聽風向,這些都是次要的,最主要的是,陛下那什麼去打動他們,若是沒有足夠的誠意,只怕沒辦法說服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