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杜賓親眼看到,出雲號用硬比精鐵的堅木做成甲板,就跟豆腐一樣酥軟,撕開了一個直徑超過三米的大口子。
恐怖氣浪以其為中心開始瀰漫。
堅木碎片、木桶、水手,全部被其衝飛。
氣浪絕不僅僅是氣浪那麼簡單,裡面瀰漫著恐怖寒氣——術法寒氣。
置身其中的水手,等到落地的時候,已經變成了一個個冰雕。
落地的時候,稍微碰到一點劇烈撞擊,就會四分五裂,模樣像極了一塊塊凍豬肉。
史杜賓傻愣愣的立在原地,連躲避都忘記了。
直到身邊的親兵將其撲倒在地,拼命的搖晃,“陛下,陛下,你沒事吧?有沒有受傷?有沒有受傷?快點跟我到船艙中躲避,出雲號已經進入對方的射程,等一下肯定會有更多的炮彈射過來。”
史杜賓就像一個提線木偶一樣,被自己的親兵拽起來,跌跌撞撞的往出雲號船艙跑去。
史杜賓感覺自己掉入了那個冰窟窿,一股刺骨冰寒正在周身瀰漫。
這股冰寒並不是源自外界,而是源自心中,一切只是源自一個念頭——永夜軍領手中掌握著,對他們的艦隊造成威脅的超遠距離攻擊武器。
既然他們手中掌握瞭如此恐怖的武器,當初他們在搶灘登陸的時候,為什麼不用?
他們在往江門港推進的時候,為什麼不用?
他們的艦隊上,究竟有沒有裝這種超遠端攻擊武器?
他們手中究竟掌握了多少這種超遠端攻擊武器?
他們的艦隊僅僅就眼前這些嗎?
這些因為近在咫尺勝利迷住眼睛的問題,全湧上了史杜賓的心頭。
這些問題,越思考越恐怖。
因為所有的問題都指向一個可能,那就是永夜軍領想圖謀更大。
相比起重創他們的登陸部隊,什麼更大?
當然是重創他們的東海艦隊。
一旦重創了他們的艦隊,他們在朵瑙平原上的步兵,也將會變成無根浮萍,被永夜軍領蠶食吃掉,那是早晚的事情。
若是他們的艦隊主力遭到了重創,傳回了東海國,將會引發怎樣的動盪?
史杜賓已經沒辦法往下細想了。
更讓史杜賓悲憤的是,這一招請君入甕,他在十年前,就在永夜軍領的手中吃過了,這一次依舊不知不覺的中招了。
甚至連中招原因都是相同的,那就是小視了永夜軍領的創造能力,他們竟然再一次進行了技術革新,開發出了黑火藥的全新用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