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要做什麼?”
畢維斯並沒有像大多數鱷族人那樣欣喜若狂,迫不及待的扔掉負土沙袋,急匆匆的衝向城牆。
心中第一時間浮現的是疑問。
有些搞不清楚兄弟港的防守人員,打什麼主意。
真想要救人的話,單憑城牆上扔下來的那幾條繩索,又能夠救得了幾個?
作為第一波炮灰,他們的數量說多不多,說少不少,哪怕是因為先前的幾波箭雨,人員稀疏了不少,但是就看著黑壓壓的人頭,沒有一萬也有八千。
這麼多人去搶那幾根繩索?
有幾個人能夠順利爬上城牆?
而且金斯利家族也不會眼睜睜看著他們這麼做吧。
所以,畢維斯依舊像先前那樣,決定穩成起見,跟著大部隊行動,到時候就算是有問題,也有更多人一起分擔危險不是。
很顯然,抱著他一樣心思的人,並不在少數。
這幾個月,他們充分的體會了什麼叫做人心險惡。
看待任何事物,都忍不住從惡的一面出發,因為這是他們能夠存活到現在的原因之一,那些天真熱血的,屍體早就涼透了。
畢維斯另一個沒有采取行動的原因是,科倫沒有動。
相比起普通鱷族人,科倫估計心思更復雜、顧慮更多,畢竟他現在是人不人鬼不鬼,就算是成功逃上了城牆,一旦被人揭穿了所作所為,下場絕對好不了。
可金斯利家族毫不在乎的將他們當炮灰一樣驅趕的行為,卻又讓他們清晰的認識到,即便是他們做了那麼多,對方依舊不會把他們當人看,繼續廝混下去,結果依舊難逃一死,現在是想方設法的脫困。
也有一少部分鱷族人,為之狂喜,就像溺水的人抓住了最後一根救命稻草,當一條條繩索從城頭扔下來之後,根本沒有多想,丟掉了負土麻袋,朝著兄弟港城牆狂奔。
不知道是不是他們的錯覺,箭雨稀疏了很多,大部分落向了他們的身後。
噗通!噗通!噗通!
一個個根本顧不上入冬後河水的冰寒,也顧不上護城河道中來回遊蕩的戰鱷們,一頭紮了下去,奮力的向城牆游去。
“我的腿抽筋了,拉我一把,看在同胞的份上,拉我一把。”
“啊……滾開,滾開,該死的畜生,給我滾開。”
“救救我,救救我,我不想死,我不想死……”
“放手,給我放手啊,要死自己去死,不要拽著我一起死。”
不寬的護城河,在這個時候,卻變成了攔路虎,很多人一頭扎進去之後,再也沒有爬出來。
或是被冰冷的河水凍的手腳抽筋,或者體力不支,爬不上來了,或是淪為了戰鱷們的食物。
戰鱷一般情況下不攻擊鱷族人,那是指食物充足的情況下。
永夜軍領為了培養這些戰鱷的兇性,投食量可是不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