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此以後,肖恩對這個職業再無一絲好感和嚮往,只是想力所能及的做點什麼。
這些奴隸主的殘酷決定,將這種血腥推到了一種極致。
他們知不知道,那也是一條條鮮活的生命,也是爹生娘養的,不是一隻只沒有意識的螞蟻,隨意便踩死。
他們憑什麼那麼做?
他們有什麼資格那麼做?
他們為什麼要那麼做?
就為了那些他從死人堆中拉出來的,那些缺胳膊少腿的可憐人?那些已經對他們毫無用處的廢物?
那些人的心腸究竟冷硬道什麼程度?竟然連這樣的活路都不給留!
怒火如同滾沸的岩漿在肖恩的胸膛中不停翻滾,噴薄欲出。
這是最近兩年,他第二次感受到了這種熾熱的情感。
上一次還是自己的村寨被狩奴人攻破,看到村寨人屍體時,不過那個時候,他知道自己的敵人是誰,只要順著蹤跡追下去,早晚會讓他們血債血償。
可是這一次,他找不到該痛恨的人,那些奴隸主?
只怕不全是,因為就算將那些奴隸主全部殺乾淨了,用不了多長時間,還會有另一茬奴隸主冒出來,只要利益鏈條沒斷,那些被利益驅使的人,將會前仆後繼。
真正的根源是這種扭曲的制度,只有將其徹底推翻,才能改變這群人悲慘的命運。
但這絕不是肖恩一個人能做到的事情,哪怕加上現在的永夜軍團也不成。
因為想要推翻這個制度,他們需要面對的絕不是博格公爵為首的曼育軍領貴族階層,而是整個曼育軍領的既得利益者和即將得到利益的人。
這種扭曲的制度已經深入人心,包括那些奴隸角鬥士。
很多從角鬥場脫身的奴隸角鬥士並沒有離開這個行業,而是搖身一變成為了奴隸主,去奴役其他人參加角鬥,獲得財富,這才是最可怕的。
一股深深的無力感包裹住了肖恩,歸其原因,他還是太過弱小,永夜軍團太過弱小。
一隻冰冰涼的小手握住了肖恩灼熱的大手,回頭望去,正是安吉貝娜精緻的小臉。
相比起怒火中燒的肖恩,安吉貝娜顯的很平靜,平靜的可怕。
“我做錯了嗎?”肖恩聲音沙啞的問道。
這種變故讓他自己對自己先前的所作所為產生了質疑,即是開辦醫療所,與收屍人合作救治那些角鬥士。
也是指因為自己的一點不爽與史文迪對著幹,從而導致了這一系列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