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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下,停下,停下,你們這群廢物,想要顛死我嗎?”巴特利*費倫從滑竿上跳了下來,一邊揉著腰一邊大聲怒斥,“你們這些山裡面的野人不是在山地中如履平地嗎?怎麼抬個滑竿顛成這個樣子?你們是不是心存不滿?故意的?哈……你們還敢跟我瞪眼,長能耐了是吧,是不是等一下還要心存報復,直接把我扔到山崖下去?你們這群欠抽的傢伙,半天不挨抽就難受,我抽死你們這群蠻子,抽死你們這群不知道規矩的蠻子。”
巴特利越說越來氣,抄起精緻牛皮鞭對著兩名安迪斯山民擔夫劈頭蓋臉的一頓打,貴族家庭出身的他,可是從小就受過騎士訓練的,雖然水平不怎麼樣,力氣實打實的有一點的,現在下了狠力氣,鞭鞭見血。
那兩名精壯的安迪斯山民擔夫憤怒的渾身都顫抖了,但只是低著頭,不敢反抗,不是他們貪生怕死,而是他們的妻兒也在隊伍中,一旦他們出手反抗,自己一個人死是小事,殃及自己的妻兒族人才是大事。
這是有前車之鑑,他們的前幾任,就是不堪羞辱,想要反抗,還沒等到出手,要麼被當場幹掉,要麼就是當場被制服,前者還好一些,至少一死百了,他們的妻兒也能跟著死得痛快,慘的是那些被重新制服的,這些人渣會當著他的面,將他們的妻兒族人活生生的折磨死,然後再一點點的殺死他們,現在還有一個還剩下一口氣,拖走後面,完全不成人形。
他們知道,這是殺雞給猴看,告訴他們反抗和逃跑的下場,同時也在磨他們的性子,透過各種各樣的殘暴手段,一點點磨掉他們的反抗意志,然後成為任他們宰割的私有財產,但是各種各樣的牽掛又讓他們沒有辦法輕易赴死。
狩奴人早就形成了一套完整的狩奴手段,那些有利用價值的奴隸都會留一兩名他們的至親之人,在這種情況下,就算是再悍勇的人,動手時,也會猶豫三分。
有一個很有名的馴奴大師曾經說過一句備受馴奴人推崇的名言“人只要妥協了一次,就會妥協第二次,慢慢的妥協就會成為習慣,當完全適應這種妥協生活的時候,一名合格的奴隸便誕生了。”
“老爺息怒,老爺息怒,跟這些還沒有養熟的刁民置氣不值當,不值當,等出了山,他們可是要賣大價錢的,打壞了就不值錢了。”一名精瘦中年人快步的迎了上來,笑眯眯的勸解,雖然有著一張十成十的安迪斯山民面孔,卻操著一口地地道道的拜倫語。
被他解圍的安迪斯山民不僅沒有感激他的意思,反而衝著他的腳下狠狠的吐了一口唾沫,不屑不言而喻。
像精瘦中年人這種人,雖然有著一副正宗的安迪斯山民面孔,但已經不算是安迪斯山民了,他在山外出生長大,他的父輩、爺爺輩乃至數輩之上就已經是奴隸,他出生之後自然也是奴隸,像他這種完全在奴隸環境中長大的人,已經不再以奴隸為恥,有的甚至以奴隸為榮,也就是俗稱的熟奴。
若是普通的熟奴還不可恨,畢竟他們只是因為環境早早丟失了自己自由和人格的人,真正可恨的是像精瘦中年人這樣的熟奴,他們利用自己的一張安迪斯山民的臉,混入大山中,探查山寨的位置和防禦情況,然後為狩奴隊引路,屠殺狩獵那些或許曾經幫過他的安迪斯山民。
這種人在安迪斯山民中還有一個別稱“鬼奴”,不人不鬼的奴才,安迪斯山民對於這種人的痛恨程度甚至還在狩奴隊之上,要麼不落到安迪斯山民的手中,一旦落到安迪斯山民手中,他們想求速死都難。
“老爺我還差他們兩個錢?老爺我每天吃的早餐也夠買下他們十個,而且還是訓練好了的,比狗都聽話的,你又算老幾?竟然敢管老爺的事情。”巴特利手中的牛皮鞭不僅沒變輕,反而加重了兩分,有幾鞭子甚至是擦著精瘦中年人的頭皮而過,看架勢,稍不合意,準備連他也一起抽。
“不敢,絕對不敢,小人只是老爺花錢僱來的一條狗,一條帶路的狗,狗又怎麼敢管主人的事情呢!而且整個巴士底,整個索倫城,整個曼育軍領,甚至是整個拜倫聯盟,誰不知道費倫家族小少爺的豪爽,又怎麼可能缺這麼兩個生奴的錢呢?”精瘦的中年人稍微一頓,用一種神秘的語調道,“但是小人還是要多說一句,這兩個生奴,包括這些生奴對老爺是不一樣,大大的不一樣。”
“哦,怎麼個不一樣法?若是你真的說出點門道來,這袋金子就是你的了,若是說不出來,老爺先拔了你多管閒事的舌頭。”巴特利被對方神神秘秘的樣子勾起了興趣,一臉玩味的看著對方。
他注意這個傢伙好久了,一直想找機會抽他一頓,卻沒合適的理由,畢竟對方一路上盡心盡力,能夠順利的找到這麼多安迪斯山民的村寨,多數是他的功勞,但是對方那張地地道道的安迪斯山民面孔卻總讓他回憶起一些不美好的回憶,讓他怎麼也喜歡不起來,沒想到對方竟然主動送上門來,這可是好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