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青蘅轉身對李謹說:“可否讓我等單獨和鎮南王談談?”
李謹看了看他們,答應說:“好,我在外面等你們。”
李謹走了後,穆重山立即焦急地上前抓住孟雲衣肩膀說:“你怎麼來了這裡?”
穆重山看向齊青蘅和顧遠亭,說:“還有你們!真是胡鬧!”
穆重山生氣地對顧遠亭說:“是你讓他們來的麼?”
齊青蘅搶先說:“你錯怪顧兄了,是我們自己聽到訊息趕來上京找顧兄的。鎮南王勿急,我們在這裡沒有危險。”
穆重山神色緩和了些,放下手,背轉身,淡淡說:“你們回去吧。這次陛下並沒有冤枉我。他是君,即便他對我處罰再重,那也是君的權力,做臣子的,只有受著。”
孟雲衣轉到他面前,著急地說:“可他要殺你!”
“殺便殺吧,我穆家沒有怕死的人!”穆重山不為所動。
齊青蘅開口說:“鎮南王豪氣干雲,自然不懼生死。只是靖安帝容不了的,不光是您一個人,還有整個鎮南王府!王府的存在,就是對靖安帝最大的威脅。您死了,鎮南王府群龍無首,豈不是讓人隨意拿捏!”
“靖安帝對鎮南王府的勢力又懼又貪,他應該只會對那些對王府特別忠心的將領和臣屬下手,捨不得覆滅整個王府。”穆重山說。
穆重山走到床鋪前蹲下,從鋪蓋夾縫裡拿出一個信封,交給顧遠亭說:“這是我早先寫好,打算讓寶淳轉交給你的。既然你來了,就直接給你吧。此次入獄,我自知難以倖免,已經把鎮南王府一應後續事宜的安排寫在裡面了。你回去好好看看,該安頓的安頓,該遣散的遣散。不要讓那些跟了王府一輩子的老臣老將受了委屈,遇到危險。”
顧遠亭尖銳地說:“你為什麼不自己去做這些事!那些功勳累累的老臣老將豈是能說遣散就遣散,說隱退就隱退的!他們怎會聽我的,放棄鎮南王府的百年基業!再說了,此事做起來何其艱難,你讓他們能躲到哪裡去!他們的根基在武國,他們每個人的身後,還有無數家族親眷,又如何安頓得完!”
穆重山說:“別急,你聽我慢慢說。原先為了抵禦涼國侵襲,特意加強了負責邊境防守的鎮南王府的力量。百年來,鎮南王府力量越來越穩固,早已呈尾大不掉之勢。如今涼國已除,鎮南王府卻保留了下來。這些年,我早已想得清楚,強枝弱幹,乃是禍亂之因!歷代國君都是明君,因此歷代鎮南王也都沒有非分之想。但若有一日君臣強弱對換,誰能保證後面的鎮南王不會生出非分之想!陛下視鎮南王府如眼中之釘,其出有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