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句話更讓哲赫惱火,他一把將君綰撈回來:“你可知,若不是為了你,連這場婚禮也不會有。”
他頓了頓又接著說:“在我們西戎,拜完雙親,以地為榻,天為被,完了洞房就算成了親。”
“我…”
哲赫放了她:“行了,我不碰你。睡覺吧。”
說完他脫了外袍,只剩裡衣就往床上一躺。君綰連喜服也沒有脫,只拆了頭上那怕是有幾斤的髮髻。
她也不敢躺著哲赫身邊,彷彿他是會吃人的洪水猛獸。
她哆哆嗦嗦跪靠在床前,彷彿下一秒被扒皮抽筋的就會是她。
哲赫躺在床上半響,沒感覺到有人在他的身旁躺下,也沒聽見房裡有動靜。
人呢?他想。
他翻身坐起,便看見了君綰此時正靠著床前,又因為他突然坐起嚇得肩膀抖了抖。
一雙杏眼死死地盯著他,臉色因喝了酒而變得潮紅,像極了一隻受驚的兔子。
“害怕了?”他問。
她沒有說話,身子卻往後縮了縮。不用她回答哲赫已然知道了答案。
她怕他?哲赫這樣問自己,又仔細想了想今日他似乎也不曾做過什麼過分的事。那便是讓她從中原來的路上受了委屈?也是,相比沒有女子願意被迫嫁給一個自己從沒有見過的人罷。
他直接下床,將那隻受驚的小兔子抱了起來擱在了床的裡部,自己則在外面躺下。
“聽話。”他在她耳邊輕語,像是在哄她睡覺。
“我不知道你聽說了什麼會讓你那麼怕我,但你放心,我既然決定要娶你,就絕對會對你好。我們西戎的男兒從不是薄情寡義之人。”
君綰沒有搭話,他也不再說了。
兩個人就這樣躺在一張床上,大紅喜被搭在兩人身上,卻是同床異夢。
這一夜,君綰睡得極不安穩。
迷迷糊糊之間她似乎看見自己又回到了十年前的那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