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謝小寧的身份今非昔比,誰也不敢得罪。
“那多謝謝姑娘了。”
“我有幾句話要跟趙公子說,勞煩趙公子跟我來一下這邊。”謝小寧指了指客滿樓。
趙公子頂著那張幾近毀容的臉,面無表情地跟著謝小寧過去。
趙老夫人也跟了上前。
謝小寧讓掌櫃的安排了個雅間,但不許趙老夫人他們進去。
“能說說你們那天踏青的事嗎?”謝小寧開門見山,“都有些什麼人,去了哪兒,吃過什麼,都說一遍。”
“你是來治臉還是來大廳八卦的?”趙公子漠然地反問。
“怎麼,還沒真的窮途末路,你就要放棄希望?”對於趙公子這樣的人,謝小寧太懂怎麼捏住他的軟肋了。
“難道你真的甘心,這輩子就這樣,所有抱負都無法再施展?”
久病的人總是特別敏感自卑,像個刺蝟一樣渾身長滿刺,不讓人靠近。
但在心底深處,他們卻希望有人能走進來,拉他們一把。
趙公子聽到這話,眼神有一瞬的凝滯。
“說吧。”謝小寧在他對面坐下,帶著一種令人信服的氣勢。
趙公子猶豫了片刻,緩緩開口說起了那一天的事。
他的聲線很乾淨也很溫柔,與他外表的冷漠截然不同。
趙公子將那天的事仔細地說了一遍,之後,他有些自嘲地笑笑:“謝姑娘,我這張臉只能是這樣了,這些年家裡為了我耗費不少家財,我實在是不想再拖累他們。
人這一生,怎麼都是過,好像也沒什麼可在意的,你若是可憐我,就跟我祖母說,不要在浪費心思在我身上了。”
謝小寧淡然道:“活成什麼樣,是人自己的選擇,你若是隻想一輩子躲在別人看不到的地方,那別人不會不開心,難過的還是你自己的親人。
我看趙公子也不像是冷血無情的人,你覺得你說不治,你家人就會放棄嗎?他們不會的,否則,早就不管不顧了。”
趙公子一時無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