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飛心中一痛。
“可我不同。”鬼豐又道:“我一定要徵求被奪舍之人的意志,答應他們最後的要求,然後再取用他的軀體。”
“你看似陽春白雪,其實和我們沒有不同。”巫咸冷笑道。
“哦?”鬼豐微有揚眉。他是借用大明王的身體,揚眉的動作看起來很是可笑,但眾人細細辨別間,卻發現其中依稀仍有鬼豐以往的神韻。
“大明王並未說出他的心願。”巫咸淡漠道:“你在生死關頭,也不過是迫不及待的殺了他救活自己再說。”
“我已知道大明王的心願。”鬼豐盯著巫咸道:“其實閣下也知道的,在用奪舍之術佔據一人的軀體後,必定會明瞭他的想法,只是你們始終會徑直扼殺被奪之人的意志,並不會去管被奪那人的想法。”
巫咸冷哼一聲。
“我並沒有扼殺大明王的想法,我也很好奇他的心願,但他的心願卻很簡單。”鬼豐道:“他請我前往拜火教總壇……至於什麼事情,那只是大明王的私事,我倒不用細說。等此間事了,我想我會前往西方。”
“你如今自然說什麼是什麼了。”巫咸似有不屑道:“但你真覺得你還機會從這裡活著出去?”
鬼豐微微一笑,並不徑直回答巫咸,“我搜集了這世上許多臨死之人的怨念,並不想捨棄那些想法,適才被許願神燈激發,我這才將其逼迫出來,然後盡數貫注到大明王的體內。經許願神燈的強化,適才的那些怨念是不是極為可怕?”
眾人微有點頭。
“但也極為可憐。”鬼豐淡淡道:“他們臨死前想的其實均如單飛質問的那樣——這樣一個冷漠無情的世界,已沒有存在的意義!”
“我知道你來自哪裡了。”女修眸光若箭般射在鬼豐的身上。
那本是讓人鬥志盡喪的眸光,但鬼豐不過攤手道:“哦?”
女修周身如有冰凝,一字字道:“你其實是來自白狼秘地!”
一言落,四周靜寂。
眾人皆驚,哪怕夜星沉亦是凜然。他們跟隨鬼豐這久,均認為鬼豐費盡氣力劈開鬼門、辛辛苦苦的帶著眾人就是要進入白狼秘地、再放一幫異形人出來,他們哪裡想到過鬼豐竟然是出自白狼秘地?!
可女修信誓旦旦的這般說,又不像無稽之談。
鬼豐雙目中異芒閃動,良久這才撫掌讚道:“女王終究還是女王,讓人不能不佩服你的眼光。”
微微昂首,面對那兩千年來無人敢挑戰的女王,鬼豐凝聲道:“不錯,我正是來自白狼秘地。”他一語讓眾人凜然,可接下的話語更是震駭眾人的心絃。
“我如今和單飛一樣,都認為這個冷漠無情的世界已沒有存在的意義,我不但要毀掉這個冷漠的世界,還要毀掉冷漠的源頭——巫咸和你這個高高在上的女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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