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那老頭兒微微一笑,對著那潑皮道:“李大掌櫃點頭了,小老頭兒就得過來看一眼。這趟生意不成沒關係,以後有的是機會,全當交個朋友。”
唐奕下意識地看了眼李傑訛。
沒想到,這個自稱掮客的李掌櫃有這麼大的分量,點個頭就算把他保下來了。
其實,別看唐奕橫衝直撞挺像那麼回事兒,但鹽行裡的那些個規矩,他真的是一點兒都不知道。
李傑訛開店迎客,生臉兒在他這裡先過眼,只要李掌櫃的點頭,這生意也就成了一半兒。若不是現在時局微妙,也就沒有這麼多周章了。
聊到這兒,唐奕就聊不下去了,人家既然已經把底都交了,他還能說什麼?
只不過,你越是把唐奕往外推,就越勾著他非得看看這行當裡面到底有什麼。
開始,他只是想摸摸西北鹽事的底,看看若是真實行鹽改,阻力到底會有多大。
但是現在,唐奕覺得,這個行當裡的人都挺有意思,並不像想像中的那般都是猥瑣相
目不轉睛地盯著那老頭兒半天,唐奕終於開口:“生意成不成的沒關係,可容我問一句?”
“公子,但說無妨。”
“是時候不對?還是京畿這個地方不對?”
老頭兒笑道:“不瞞公子說,都不對。”
“”
“公子既然能問時候不對,想必也是知道點什麼。朝廷的巡查使已經進了河東地界,總要給官面兒上的人留點餘地。”
“再者”老頭兒沉吟了一下。““西邊來的‘鹹面兒’不出太行山,這是咱們的規矩。”
“規矩?”唐奕冷笑道。“我看是能力吧。”
老頭兒一愣,“公子”
唐奕夾起一箸小菜,“過了太行山,就出了西軍的範圍。我看,你們是有心無力吧?”
“呃”
被唐奕說道痛處,老頭兒有些尷尬,還確實是有心無力。
唐奕見火候差不多了,冷聲道:“第一,若換了龐籍、丁度之流西來,還有幾分希望。他吳育一個‘外人’,小小的給事中歸班,能幹什麼?”
“第二,要是你們能過太行山,我也就不來了!”
“”
老頭兒終於淡定不下去了。
他實在想不明白,這二十出頭的年青人到底是多大的來頭,能說出這樣的狂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