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郎中也不勉強,又給自己滿上,搖頭笑道:“說吧,想聊啥?”
“也沒什麼,就是心裡憋得荒,想找人說說話。”
“嘿!”孫郎中一聲輕笑,“大晚上的找人聊閒,當然是去青樓妓館,找我這糟老頭子做甚?”
唐奕一頭的黑線,又強調了一次。“我才十四.。”
孫郎中收起玩笑之心,冷眼看著唐奕半晌方道:“範相公真要收你當弟子?”
“嗯!”
“那你為何又反悔了?你可知道,這天下間想拜入範公門下的,能從鄧州排到開封。”
“哪有那麼誇張?”唐奕苦笑道。他又何常不知道,這是個千載難逢的機遇。
“且不說我是不是讀書的那塊料,我就問你一句,你覺得以我的性格,在朝堂上能吃得開嗎?”
孫郎中緩緩端起酒碗抿了一口,“還真是,以你的性格,一但入了官場,可能連個渣都剩不下。”
“你吧...”孫郎中開始品評起唐奕。“說好聽點,是嘴大心直,思維跳脫。”
“那說難聽點呢?”
“頭生反骨,目無綱常!”
“所以說啊......”唐奕一拍桌子,“為了多活幾年,我也不能趟官場這淌渾水。”
孫郎中一嘆,“可惜了,這樣的機會一錯過,這輩子你再也等不來了。”
“大宋朝好官多的是,不缺我一個。”
“但是,你唐家可能只有這麼一次機會光耀祖宗。”
“不說這個,我問您個問題。”唐奕岔開話題。
“問!”
“如果我明知一個人的死期將近,又可以救之,應該救嗎?”
孫郎中端著酒碗道:“醫者父母心,見死不救非我輩所為!”
“可是一但救了,那會生出很多的變數,將來是好是壞,誰也不知道。”
這是唐奕最怕的.,他怕他這隻小“蝴蝶”真的捲起什麼風暴,讓歷史走上不同的軌跡。
“在老夫的眼裡,只有能不能救,沒有該不該救;只有病人,沒有好人與壞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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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如果我說範公命不久已,你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