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笙歌今天穿的是淡粉色的流蘇輕紗裙,裙邊繡著精緻的花朵,廣袖籠上一層薄紗,女子腳步輕盈,每走一步,薄紗都會隨著動作輕輕飛舞著。
走到亭中,本以為會看到應罍坐在中央煮茶,但顧笙歌卻發現不遠處站著一位穿著青色裙裝的女子。
“阿苕?”
荀苕聽到聲音,緩緩轉過身來,笑了笑便朝著顧笙歌的方向走去。
“你怎麼在這?”顧笙歌拉過荀苕的手,發現有點涼,再看看她臉上難以掩飾的蒼白,忍不住擔心。
“王爺說如果想見你,就在這裡等。”
應罍?這麼說的話,顧笙歌瞪大眼睛,心中一喜,忙問道:“王爺今日怎麼說?”
“王爺與父親談了一會,我在門外等著,具體說了什麼我不清楚,”荀苕頓了頓,又道:“不過,看父親的意思,王爺似乎沒有為難。”
顧笙歌鬆了一口氣,心中不免感到一絲溫暖,他終是沒有計較。
“不過,也算我幸運,”荀苕突然輕輕笑出聲,臉上滿是自嘲:“幸虧王爺最近公務繁忙,婚事還沒來得及告知皇上,不然,這次我可真真是害人不淺。”
說話間,荀苕眼底的痛楚,顧笙歌自然是看到了。
白淨的素手輕輕撫上荀苕的肩膀,輕輕拍了拍,臉上滿是笑意:“看來我們阿苕有神明庇佑,以後一定次次都能逢凶化吉。”
荀苕終於被顧笙歌逗笑了,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那就借你吉言了。”
“好說好說!”
淵王府的後花園非常大,幾條小道連線著一座座亭臺水榭,顧笙歌和荀苕正在亭中說笑,而穿過一條幽深的小道,又是一座精緻的亭子。
亭子周圍被一股清水包圍,水底下是一塊塊礁石,泉水流過時,輕輕的拍打著石頭,時不時傳出清脆的聲響。
而亭中石桌上擺放著一盤棋,棋盤採用上好的沉香木,能工巧匠雕刻而成。桌前一人手執墨玉做的黑子,輕輕的放在棋盤上。隨後又抓起一枚由通體雪白,沒有半點雜色的羊脂玉做成的白子,有條不紊的放了上去。
棋盤上白子黑子縱橫交錯,錯綜複雜。黑白兩子攻守互換,很快棋盤上很大面積便被黑白覆蓋,每一步都走得極其巧妙,招招致命,險象迭生卻又留有餘地。最後細細看來每一方卻又驚人的勢均力敵,誰都不佔下風。
“王爺,王妃娘娘已經見到荀小姐了,”時遠走過來行了行禮,恭敬的說道。
“嗯,”應罍淡淡的回應了一聲,手邊響起棋子落下的聲音。
時遠看了看應罍手下的那盤棋,心中不禁感嘆,王爺從小就天賦異稟,棋藝也不過是他精通的學問中的其中一項,雖沒有刻意鑽研過,可至今仍是無人能敵。
實在不是奇淵缺棋藝高超之人,只是王爺掌控全域性的能力,在戰場上都沒幾個人吃得消,更別說是在棋盤上。
抓著棋子的手緩緩停在半空,眼神淡漠的盯著棋盤,“告訴孟尚書,明日太陽昇起之前將人帶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