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小姐身份尊貴,荀小姐想嫁之人必定也是人中龍鳳。”時遠在一旁笑著道,
“卑職自幼跟隨家父征戰沙場,雖是戰功赫赫,但皆因荀家軍英勇善戰,卑職自然是不敢擔這份榮譽。不過我想嫁之人,卻是高攀了。”荀苕看向時遠輕輕開口,而後又看向應罍,目光堅定,單膝下跪恭敬地行禮:“王爺,卑職想嫁之人正是定遠侯林邵安。”說道那人的名字時,荀苕的語氣不自覺的放柔。
應罍難聽後得有所反應,沒有片刻的遲疑,毫不猶豫的開口道:“這樁婚事本王準了。”正低著頭的荀苕驚訝的抬起頭來:“不用上報皇上嗎?”
“皇上那邊本王自會告知,一紙婚書本王還是能做主的。”說完應罍就轉身上了馬車,掀開車簾,又轉過身來看著顧笙歌:“跟上。”而後便坐了進去。顧笙歌還沒來得及同荀苕說話,但應罍的眼神看起來有點駭人,她還是不要違抗的好。
“明日我來找你,”顧笙歌拍了拍荀苕的肩膀,然後上了馬車。
扶風看著呆愣愣的荀苕,有點擔心的問道:“荀小姐,需要我送你回府嗎?”
沒反應。
“荀小姐??”扶風提高了一點音量,荀苕突然看了過來,像是緩了過來,看著面前的扶風面帶歉意的說道:“抱歉扶風,我剛才走神了,沒聽到你在說什麼。”
“我看荀小姐神色反常,所以想問問需不需要我送你回府。”扶風又重複了一遍,說完想了想笑道:“不過我看是我多想了,荀小姐現在應該很開心吧。”
“嗯。”
“嗯?”扶風一愣,難道是說要自己送她回府嗎?扶風剛想走到街邊牽過荀苕的馬繩,卻聽見荀苕的聲音傳了過來。
“我很開心,扶風。我真的,好開心。”
扶風一怔,轉過身,便看見那位白色勁裝的女子,就站在街道的中央,容貌秀麗至極,如明珠生暈,美玉熒光。昔日不言苟笑的女將軍,現在嘴角放肆的揚起,明眸皓齒,巧笑嫣然。襯得整個人靈動而又美好。
“我以為他註定是我這輩子最美的遺憾,以為今生只能在黃泉路上才能陪他走一遭。”荀苕像是要到了糖的小孩子一樣,開心的對扶風訴說著自己現在心中的喜悅和關於心儀的男子的故事,“對於他,我始終沒有勇氣,甚至不敢有半點奢望。直到現在,扶風,我真的說出了口。”
無論是無法宣之於口的感情終於全盤托出的那份勇氣,還是日思夜想的人終於能常伴他左右。對於她來說,都是來之不易的歡喜和恩賜。她在遇到林邵安之前是驕傲的不可一世的,遇到林邵安之後,她卻嚐盡了所有情之所困。她是懦弱的,這麼多年來一直呆在京城,從來不敢去找他,不知道是在躲他,還是在躲那份她始終不願意開啟的深情。但她同樣也是勇敢的,龍潭虎穴,陰曹地府又怎樣,只要是他在,她便敢闖。
就這樣糾結的過了這麼多年,但所幸還是說出了口。
荀苕突然抬頭,看了看這奇淵的天,真藍。
顧笙歌發現這一路上應罍總是時不時的看向她,似乎在觀察她的表情。
在應罍又一次看向她時,她果斷的抬起頭,對上了應罍探究的眼神,以為應罍被撞見會尷尬的收回眼神,但應罍也不多,反而正大光明的盯著顧笙歌。
這人臉皮還真是厚,顧笙歌忍不住在心中腹誹,咳了一聲沒好氣的問道:“請問王爺是有什麼事嗎?”還是你老人家實在是太閒了?當然這句話顧笙歌是沒膽量說出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