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倒是說啊。”不知哪家千金傲慢的開口。
“你著什麼急!”一旁的應瑤不開心了,那可是她最愛的表姐,居然有人敢說她最愛的表姐!
“那你們聽好了,”顧笙歌往前走了一步,張口就來:“一雙冷眼看世人,滿腔熱血酬知己。”
在場的人立馬安靜一片,一副不敢相信的模樣,還沒等人們反應過來。
顧笙歌笑著端起桌上的酒杯,又道:“醉我一壺酒,了此十分秋。”飲下手中酒。看向應惠寧,道:“既然惠寧公主作不出,那我就替她作了吧。”
說完,又是一句:“惆悵東欄一株雪,人生看得幾清明。”
周圍一片安靜,過了好久,才響起一陣掌聲,應惠寧臉氣得通紅,這顧笙歌賣弄了一番,最後還不忘挖苦自己。徐靜雅則是滿臉蒼白,她突然想起顧笙歌說的那句話,方才聽是在稱讚她,現在一聽,想想自己京城第一才女的稱號,卻是滿滿的羞恥。
本以為是捧殺,沒想到卻讓顧笙歌觸底反彈。
作出一首是僥倖,再做一首是巧合,但一而再再而三,絕對是實力。當然還有些不願意承認的人,還是打心裡覺得顧笙歌一定是作弊了。
顧笙歌輕輕落座,應瑤手都要拍腫了,激動的湊上去說道:“我就知道表姐一定能豔壓群芳。”
不遠處的應罍聽完,嘴角忍不住勾起了弧度,其他兩句他不知,確實是好詩。不過這第三句卻是出自他手,不知道什麼時候被她偷看去了。腦中閃過那些在書房中度過的畫面,眼神染過一絲溫柔。
顧笙歌說完第三句的時候雖然理直氣壯,但現在卻是有些心虛,因為第三句是應罍寫的,有日去書房,就被她恰巧看到了,記了下來。不過顧笙歌安慰自己,沒事,反正他聽不見。
此時的顧笙歌懇切的希望宴會快點結束。
但上天可能沒聽清顧笙歌的請求,那些人似乎並不打算輕易放過她。看著她們絞盡腦汁的模樣,顧笙歌無奈的嘆息,託應罍的福,看來今日這“鴻門宴”是要搬上自己畢生所學了。這哪是對詩作樂,把酒言歡,明明就是應罍的一大堆桃花債討上門來。
王妃不好當,不好當啊。顧笙歌忍痛又吞下一塊糕點。
應惠寧託人下去拿東西,眼中滿是勢在必得。過了一會,就有幾位宮女小心翼翼的搬了一把古琴上來,看色澤和做工,都是頂級的極品。
古琴放好,應惠寧這才開口:“既然作了詩,又豈有不彈奏一曲之理。”
不少人附和,京城中的貴女們,就算不是高官俸祿之家,女兒們也會被教習古琴,彈奏古琴可以說是最普遍的技能,可要是想彈得好,不光要刻苦努力,更是要極高的天賦。
正是因為如此,應惠寧才特意主張演奏,因為彈琴不可能有任何投機取巧的機會。這樣顧笙歌就不能耍任何花招。
京城第一才女,必然不止學識淵博,彈奏自然是上乘。應惠寧本打算請徐靜雅彈奏一曲,可徐靜雅卻委婉的推脫了。因為作詩環節,顧笙歌如此風采,她已經顏面盡失。她實在怕在彈琴上又輸給顧笙歌,要不然這京城第一才女就要易主了。
應瑤看見應惠寧抬上一把古琴,覺得自己也不能輸,立馬吩咐別人抬上自己的琴,不一會的功夫,又有幾名宮女抬上來一把琴,顯然比上一把更好,材料更是世上不可多得的上好木材,晶瑩的弦是由寒冰蠶絲製成,應瑤轉頭堅定的對顧笙歌道:“表姐放心,氣勢上一定不會讓你輸!你只管彈!”
顧笙歌看著應瑤一臉期待的表情,滿臉複雜,就差眼淚掉下來了。
顧笙歌認命的走到琴邊,一臉自信的笑著問道:“可有人願意與我比一比?”
全場雅雀無聲,經歷過顧笙歌作詩後,沒人有勇氣敢挑戰這位深不見底的王妃。顧笙歌環顧四周,又問了一遍:“確定沒有嗎?”
“沒有沒有,你自己彈吧”應惠寧沒好氣的說道,她也不敢貿然上去挑戰,就怕到最後又是丟自己的臉。
“好,”顧笙歌心平氣和的坐了下來,餘光看見應瑤一臉驕傲自豪的模樣,臉都黑了,快摸上弦的手忍不住一抖,心中忍不住說道:這個傢伙!實在不是她緊張,而是,她是真的不!會!啊!